沈繁防备着的手彻底松开,他仿佛认命般地跌落到了枕头上,蓬松的枕头上有属于庄景延的气息,身后有庄景延的体温,庄景延高大的身体从后面压了上来,包裹住了他,滚烫的温度相贴,滚烫的呼吸拂在耳边。(审核,这一段不就是亲吻后颈吗)
后颈的疼痛没有到来,但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接着疼痛变成了乌云,变成了难耐,变成了淋漓的大雨、暴雨,暴雨无尽地冲刷着,暴雨像不会停歇下来。
……
衣服早就被扔到了地上,床单被揉得凌乱。
蓝色丝带也被汗水沾得潮湿,被亲吻和翻覆碾得凌乱,就像蝴蝶一样乱七八糟。
本来打算出去走走的午后,转换到了alpha的巢穴,巢穴里弥漫着潮|热,弥漫着汗湿和黏|腻,弥漫着无边无尽的渴。望,缠绵的吻在唇舌间交换……
窗帘阻隔了光线,外面的世界好像被隔绝,声音、温度、外面节假日的氛围,全部都被隔绝,潮|热、沉|溺,阳光从午后的明亮变成落日的橘彩,从橘彩霞光变成灿金的城市夜景,从灿金夜景变成漆黑的深夜。
……
国庆假日的最后一天,以日上三竿而苏醒。
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旖旎的梦,昨天进卧室的时候是怎样的明亮,此刻醒来还是怎样的明亮。
但身上的酸痛在提醒着沈繁,这不是梦,枕在脑袋下的手臂在提醒沈繁,这不是梦,眼前那张脸,在提醒沈繁,这不是梦。
还有肚子间的饥肠辘辘,也在提醒沈繁,这不是梦。
他们两个昨晚连晚饭都没吃!
发热期的alpha真的是可怕。
沈繁想着,又像上次一样,伸手摸了下庄景延的额头,想看看庄景延有没有“退烧”。
好像“退烧”了。
沈繁收回手,看着庄景延,脑海里闪过昨天两人不知羞耻的一幕一幕。
啊,庄景延还能说是发热期了,自己……唔,也能说是尽职尽责帮合作伙伴一把吧?
沈繁想着,又想到了庄景延上次发热期醒来后,微拧的眉心和有些抗拒的神情。
他看了下庄景延,庄景延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骨、看起来薄情的嘴唇,跟他离得很近,他被庄景延环着,搂在怀里,而且他脑袋是枕在庄景延手臂上的。
庄景延手臂的温度,肌肉的坚实,清晰地贴在他脸上。
沈繁看着庄景延,心想庄景延上次似乎挺自责睡了他的,他本来以为庄景延是排斥他,但后面他又觉得,似乎不是排斥。
也不知道是alpha自己有什么道德上的坎,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沈繁这会一个人睁着眼,想东想西,因为这会没有庄景延的注视,他不像昨晚那样羞涩,甚至还有余力为庄景延考虑。
他心想,庄景延等下醒来,会不会又一脸自责?
真是脆弱敏感的alpha。
正想着,脆弱敏感的alpha睁开了眼睛,浓长的眼睫掀起,漆黑的眼睛如猎豹一样,镇定地看着怀里眨着漂亮明媚桃花眼的蝴蝶。
沈繁刚才还有余力“可怜”庄景延,这会庄景延一睁开眼,沈繁的余力就完全没有了,他耳根唰地一下就泛起了点红。
他看着庄景延,嘴巴抿了抿,然后不甚在意地移开视线,坐起身,衣服早就不在身上,也不在床上了,他随便拿薄毯往自己身上盖了下。
他坐在床上,顶着泛红的耳朵,装出毫不在意的镇定模样,轻咳了一声,然后道,“我考虑了下,我们要不要修改合同?”
庄景延没想到醒来后,沈繁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修改合同?”
“对啊。”沈繁坐在床上,有些不适应地调整了下自己坐姿,然后又道,“你看,你是alpha,发热期又这么频繁,但这个发热期也不是你能控制的,那发热期如果来了,总要解决的对不对。我们虽然是假结婚,但毕竟是领了证的,既然领了证,也不好让你发热期的时候出去找人,这样传出去不好,而且说不定你会染病。”
庄景延:“……”
沈繁:“我觉得合同条款里面可以修改下,需要在这方面帮忙的时候,就互相帮助一下。”
沈繁说着,终于扭头看向庄景延,他眼睛眨了下,嘴唇抿了抿,“你觉得呢?”
一番暧昧的话,被他说出了一种正义凛然的谈判感。
沈繁会这样说,是觉得把这个加进条款,省得脆弱敏感的alpha又自我后悔、责怪。
他不想让庄景延又因为这个事情自责,但是他也不完全是奉献型的,他会这样说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于昨晚他自己……其实挺享受的。
简直不知道是他在帮庄景延,还是庄景延在服务他了。
不得不说,发热期的庄景延虽然有点强势,有点过分,但基本上还是挺……舒服的。
既然舒服,既然不排斥,那有什么好纠结的。
沈繁觉得,虽然名义上是帮庄景延,但自己也不亏,他又不是和尚,也有七情六欲,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被庄景延撞到自己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