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应该回答不需要的,理智在告诉他说不需要,但不知道是喝了酒,人有些晕乎,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沈繁看着庄景延的眼睛,看着庄景延近在咫尺的薄唇,浴室的灯光从头顶落下,好像铺成了令人眩晕的背景。
在这令人眩晕的背景中,在浅淡的酒气中,沈繁心脏急促而猛烈地跳动着,心跳好像陷入了失控,沈繁的大脑也陷入了失控。
他头昏脸热地看着庄景延,然后在庄景延落下吻的时候,微怔了下,但没有拒绝庄景延。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喝多了,所以没有拒绝庄景延,不过他觉得庄景延说的也有道理,有欲望很正常。
只是自己会梦到庄景延也正常吗?
这个疑问随着唇上的吻,而暂时被搁置,沈繁感受着唇上贴上的灼热和柔软,这柔软带着强势,撬开了他的唇缝。
沈繁觉得心跳跳得特别特别快,觉得整个人的大脑好像完全不能思考了,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然后他听到庄景延一边亲吻着他,一边轻声道,“专心点。”
庄景延的舌头舔过了他的牙肉,舔过了他上颚,沈繁觉得整个口腔被庄景延舔的酥酥麻麻的,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了。
他满脸通红地、晕乎地、而又享受地,仰着头,和庄景延接吻。
庄景延的吻有些强势,他被庄景延亲的往后退了几步,靠到了浴室的墙上。
他被庄景延压在墙上吻,然后他感觉到庄景延的手指,在他下颚上滑过了下,像是抚摸,像是流连,指腹的薄茧一路流连着,经过了他喉结,经过了他锁骨,然后庄景延的手指捻开了他扣子。
衬衫轻轻落到了地上,西裤也落到了地上,浴室的水汽和空气中的滚烫混合到了一起,庄景延将沈繁抱了起来,抱到了浴缸里面。
他轻啄着沈繁,嗓音混着水声,像湿漉漉的潮湿地带,像热带雨林,他问道:“水温可以吗?”
沈繁“嗯”了一声,然后羞耻地将脑袋靠到了庄景延的胸膛上。
梦里的画面,换了个场景,成了现实,沈繁脑袋抵着庄景延,脚趾在舒适的水温中忍不住蜷缩了下,他感觉着庄景延的手在水下,水面波纹轻轻晃动,漾着水光。
自己在做什么?沈繁一边涨红了脸,一边因为庄景延水下的动静,而呼吸微微变得急促。
在这急促的呼吸间,沈繁感觉到庄景延倾身,朝他身后拿了个东西,过了会,他看到了庄景延拿的东西,是被他放到了黄铜色镂空小盒子里的那两瓶精油,属于庄景延信息素气味的柠檬和雪松。
庄景延在他脸上轻啄着,一只手在水下肆意着,一只手将精油滴到了水里。
柠檬和雪松的香气,在浴室水汽下扩散开,闻不到庄景延信息素的沈繁,在此刻闻到了柠檬雪松的味道。
庄景延轻咬着沈繁的耳朵,在沈繁耳边道,“这接近我平时信息素的气味。”
耳边的啃|咬、亲吻、舔|舐,水纹起伏地晃动,手指过分而充满技巧性地来回,沈繁眼角泛出一颗晶莹的眼泪,他仰着头,灯光眩晕地落入他视线里。在这份眩晕中,他听着庄景延的声音,闻着空气中柠檬雪松的香气,他仿佛心底被充盈得饱满,他心想,原来庄景延的信息素闻起来是这样的吗?接着,庄景延又往水里滴入了几滴雪松,雪松的干冽和隐隐的燥烈,盖过了柠檬清新尖锐地香气。
庄景延舌尖伸入沈繁耳廓,在沈繁耳廓上卷起,扫了下,跟这酥麻、湿润的触感,一并抵达沈繁耳中的是庄景延的声音,“这更接近现在信息素的气味。”
沈繁被庄景延亲着耳朵,脸扭到了一边,同时雪白的颈项仰着,脖子、喉结、锁骨在灯光下呈现极为漂亮的线条和质地,如珠似宝,伴随着水光,泛着诱人的光泽。
通红的耳根,雪色下透出粉的身体,因为亲吻和水波的起伏,晶莹的泪滴缀在了眼尾,晶莹泪滴滑过泛红的眼尾,轻而急促的呼吸喘在空气中,鼻间是雪松压过柠檬的燥烈香气。
原来庄景延的信息素是会变的吗?原来这个时候,雪松的气味会更浓烈些吗?原来,这是庄景延此刻的气味。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雪松林中,一颗一颗切开的柠檬陈列在林间草地上,整个天地,都好像是这个林间的气息,清新而又冷沉,尖锐而又温柔,燥热,而同时强势。
……
次日上午,沈繁在庄景延的房间醒来,庄景延似乎是已经醒了,这会并不在房间。
窗帘拉起,一如上次庄景延发热期那次,不同的是,上次还有个庄景延发热的理由,这次却完全是……他好色。
沈繁侧躺着,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枕头上有着好闻清洁的气息。
沈繁闻着枕头上的气息,想着昨晚,脸倏地变热。
自己昨晚跟庄景延做了,还是在浴缸里,庄景延还调了信息素的味道给他闻。
自己在做什么啊?沈繁,你昨晚是在做什么啊?自己是喝酒喝蒙了吗?
他脸红心跳,说不上是尴尬还是羞赧。
他觉得自己昨晚肯定一定程度上,被酒气、被欲望、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他真是一个好色的beta。
可他觉得,自己应该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好色的beta。
好看的alpha那么多,但他从来都没有梦见过,也从来没有昨晚那种想亲吻的冲动。
为什么呢?难道……自己喜欢庄景延吗?
这是喜欢吗?还是单纯的好色?
有一说一,庄景延的长相在他认识的人里,确实也是优越出众的。
沈繁想着,手指轻轻抓了下身上的空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