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用过了。”褚睿侧眸望着身侧的姜信瑞,转而道,“逸儿,这位说是你的故交,不介绍介绍?”
褚逸早已注意到褚睿身侧站着的姜信瑞,他万万没想到竟会在黔霖见到他。
他只觉盛迁衡替他揉腰的手隐隐故意游走至别处,褚逸努力抑制住不发出令人误解的声响。
他开口道:“此乃我在大陌为官时的故交,姓姜名信瑞。姜兄,这是我兄长褚睿。”
盛迁衡立即道:“阿逸不介绍一下朕吗?”
姜信瑞笑出声,似是玩笑道:“陛下,莫不是在开玩笑?臣才辞官数日怎么可能不识得陛下呢?”
褚睿瞧着盛迁衡与姜信瑞眼神相交那一瞬似是隐隐有火光般。他只觉其中似有隐情?
他咳嗽了一声,伸手将弟弟欲拉到身侧,奈何盛迁衡竟拽着褚逸的衣袖。一时间褚逸被这二人拉扯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瞅一眼兄长,又回眸望一眼盛迁衡,尴尬笑了下,暗自道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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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信瑞原本因站得较远的缘故,未能瞧出褚逸圆润的腹部。眼下这般拉扯下,宽大的衣摆晃动,腹部的轮廓清晰落入眼底。
两月前大陌朝中似是隐隐有刚被册封为皇后的褚逸不在宫中的传言,原本他是不信的。
可当他再度装成医官,去瞧褚逸时那假扮之人一眼便被他看穿。
他原以为褚逸是爱盛迁衡的,是他失去了争抢的权利。
可褚逸竟逃出宫了!那他便还有示爱的机会!他托人查了褚逸的去向,一路摸索着寻来了大陌。
眼下真真切切地瞧着褚逸的孕肚,而他身后还站着对外称病的盛迁衡。他只觉莫不是又来晚一步……
姜信瑞望着褚逸,问:“阿逸,许久未见可有空叙叙旧?”
褚逸汗颜,他双手被钳制住,身侧还站着姜信瑞。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个是他腹中孩子的父亲,一个是他敬爱的兄长,至于姜信瑞应是爱慕他的NPC?
他这是又又深陷修罗场了?来了一个盛迁衡就已然很难应付了。姜信瑞这个NPC又来折腾什么啊?
褚逸甩开褚睿同盛迁衡二人的手,转而装作不适的模样,道:“兄长,我身体乏了,便先回屋休息了。两位还得辛苦兄长招待一下。”
语毕,褚逸扶着莲房赶忙潜逃。他可不想同这三人掰扯,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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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褚逸行至膳厅外后,褚睿才开口询问盛迁衡,“你何时来得?”
盛迁衡挑眉,“兄长,阿逸离不开我你也是知晓的。”
此话他亦是说给姜信瑞听的,他瞥着姜信瑞微微抽搐的唇角暗爽。
姜信瑞不愿去理会盛迁衡的话语,既然褚逸丢下盛迁衡离开了膳厅。那便意味着盛迁衡应是未能让褚逸回心转意,那他便还有机会。
褚睿不着痕迹地瞅着姜信瑞的反应,据他猜测这姜信瑞应是亦爱慕他的弟弟。不过看来他亲爱的弟弟早已心有所属,这姜信瑞怕不是此行要失望而归了。
他抬手示意婢子将桌上的餐食扯下后沏茶,三人坐于三个角落。
姜信瑞主动同褚睿聊了不是褚逸于大陌时的旧事,盛迁衡无意去听。
他欲起身去寻褚逸时,那二人立即回眸直直盯着他。
盛迁衡只觉头疼得很,他品着茶一脸愁容。他还未求得褚逸原谅,姜信瑞到底来黔霖所为何事?
他控制不住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立即起身丢下一句:“朕没空陪你们在这儿闲聊,你们二位继续。”
盛迁衡直直朝着褚逸的寝屋走去,奈何姜信瑞不知何时跟在了他身后。
他听着姜信瑞的步伐声只觉怒火上涌,他停下步伐,低语道:“你来做什么?”
姜信瑞开口时似是带着笑意,“自是来寻褚逸的,我爱慕他你又不是不知晓。”
盛迁衡转过身一把扯上姜信瑞的衣领,怒吼,“做人要有些自知之明,褚逸心中只有朕!你再怎么示好也不可能!”
姜信瑞只比盛迁衡矮上几公分,眼下气势却不输盛迁衡丝毫。
他抬手推开盛迁衡,拍着衣领回话道:“陛下,何必大动肝火呢?阿逸为何离宫相信陛下应当比我清楚。既然阿逸还在黔霖那便一切皆有可能。只要阿逸接受我,我便愿意将阿逸腹中的孩子视如己出!”
盛迁衡伸出拳头朝着姜信瑞的正脸便是一拳,恶狠狠道:“你莫要异想天开!褚逸是朕的!”
姜信瑞连连后撤好几步,他只觉鼻梁骨上传来的疼意让他视线模糊。
他用衣袖擦着鼻翼,竟被血色染红,他继续道:“陛下,这是要同臣打一架吗?臣要提醒陛下一句,褚逸最终愿意接受谁不是陛下说了算的!”
语毕,两人的拳头已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那力道之大,仿佛能撼动周遭的空气。两人面红耳赤,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激烈的打斗中,他们的面颊不时被对方的拳头擦过,很快便挂上了彩,鲜血顺着伤口渗出,与汗水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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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逸躲回寝屋后,靠于贵妃榻上揉着额角。他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莲房犹豫许久才开口问道:“殿下,陛下与姜侍郎您更喜哪一位?”
褚逸抬眸瞪了眼莲房,这是他能想选便选的吗?这是送命题!
“莲房,你可是在看我的好戏?”
莲房赶忙摇头,“殿下,你若是还心悦陛下何不早早告诉他呢?”
褚逸合眸揉着眉心,他摸着孕肚只觉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