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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15页)

褚逸不着痕迹地推开盛迁衡的手,转而望向那提问的学子,回道:“学堂上我只回答与教书有关的问问题,你站起来。”

他侧眸望着盛迁衡,将手中的戒尺递给他,继续道:“日后若再有人同这位一样问些无关紧要之事,他便是先例。”

盛迁衡原不解褚逸乃何意,待褚逸轻声提点后,便起身行至那学子身侧打了下他的掌心。

尽管课堂上再无学子议论他与盛迁衡之事,但流言蜚语似是于无形之间已然传开。

褚逸每每同盛迁衡同进同出学堂时总能隐隐听到些闲言碎语。

他只得装作不在意,清者自清。

*

一月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似是无数根无形的银针,刺入人的肌肤。

褚逸即便穿着厚厚的狐裘仍旧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藏于怀中的手炉渐渐失了温度,他只得将其递于莲房。

眼下他已快有孕六月。

这些时日盛迁衡同姜信瑞倒是都规矩得很。几乎从未有过同时出现在他面前之时。

他方回府,便瞧见姜信瑞似是坐于正厅等人。

等的是何人褚逸无需去猜,他装作未瞧见姜信瑞的模样径直略过其身侧。

奈何姜信瑞起身挡住他的去路,徐徐道:“阿逸,我想同你聊聊。”

褚逸眼下只想回寝屋坐于地笼旁烤烤手,哪还有心思同姜信瑞周旋。

他抬眸望着姜信瑞,问:“非得是今日?”

姜信瑞郑重点头。

褚逸瞧着盛迁衡应是不在他府上,便应了下来。

这两日竟丝毫未见盛迁衡身影,应当不会被其知晓他与姜信瑞独处之事。

“莫要在这站着了,回屋吧。去我屋,还是?”

姜信瑞自是引着褚逸去了他的卧房。

他知晓褚逸怕寒,立即命下人沏了壶热茶,点上地笼取暖。

他瞧着褚逸徐徐喝着,才起身将藏于衣柜中的契书取来,放于桌案上,开口道:“阿逸,这是我半生的所有积蓄。”

褚逸立即开口打断姜信瑞,“你这是何意?”

站于一旁的莲房,瞧着那杯盏中似是有些许粉末残留,若不是有些许沾在茶叶上未能溶解她亦无法察觉。

她隐隐觉得这姜信瑞形迹可疑。他日日瞧着她家殿下同盛迁衡走得极近却毫无作为,便叫人生疑。

眼下又突然邀约她家殿下来他屋中,莲房总觉隐隐不安。他朝默书轻语几句后,默书便趁着无人察觉出了姜信瑞的屋子。

姜信瑞本欲捏上褚逸的手,可瞧着褚逸立即躲开的模样,只得双手交握,继续道:“阿逸,我此行来寻你,只为能与你相伴相守。无论是何身份,我都不介意……若你不能接受我也无妨,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褚逸稍稍挪着身子欲同姜信瑞保持距离,开口时尽可能保持语气的平和,绝不会伤到姜信瑞的情意。

“姜兄,这些年我以为你都知晓的,我只将你当做我的兄长,是我褚逸知心的兄长。正如同我皇兄那般……你我之间,于褚逸而言绝无旁的情分。即便我与盛迁衡有嫌隙,我亦不可能同姜兄有半分可能。感情之事不可强求。”

姜信瑞微微挑眉,丝毫不去理会褚逸口中之言,他估算着药效发作的时辰。

“阿逸,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无需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准许我陪在你身侧便成!”

褚逸微微摇首,他将姜信瑞摆于桌案之上的地契与银票推回姜信瑞身前,道:“姜兄,我无意于你,你又何苦如此呢。再者言,我腹中还怀中旁人的孩子……”

姜信瑞伸手死死握着褚逸的手腕,丝毫不给他挣脱的机会,语气已然冷厉几分,“我愿意将你的孩子视如己出,日后我们再生一个便是!”

褚逸扭动着手腕,只觉腕骨处疼意传来使得他眉宇皱起。他颤悠悠道:“你疯了!我此生只要这一个孩子!姜信瑞,你总会觅得良人。你的良人不是我啊!”

姜信瑞深吸了口气,微微撤了些手上的劲儿,语气尽已恢复常态,“阿逸,方才是我情绪不好,你莫要见怪。我只是在想,既然你不愿接受盛迁衡,那你看看我可好?这近十年的交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姜信瑞的信香,宛如初雪之息,几近无香可辨……他徐徐释放着信香,那气味四散,渐渐萦绕在褚逸身侧。

褚逸只觉心绪忽乱,心跳不复平稳,体温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升高。他隐约察觉腹中胎动愈发频繁,便轻轻伸手安抚着腹中的孩子。

他只觉姜信瑞今日不会轻易放过他,眼下只得先安抚他的情绪,“姜兄,即便我与盛迁衡再无可能。你也得给我点时间接受你不是?”

姜信瑞唇角似是微微扬起,他伸手抚上褚逸的脸颊,道:“阿逸,可是你的身上还有盛迁衡的契印?为何不去掉呢?”

褚逸被姜信瑞触碰的那一瞬汗毛倒竖,每一寸肌肤尽抵触着。他辩解道:“我有着身孕,尚无法清除契印。”

当初他有清除契印的想法,但据宫中的御医所言。有孕之人清除契印乃险之又险,几乎无人能保住腹中的孩子。且清除契印时,不得使用麻沸散,只得生抗……

姜信瑞用指腹勾开褚逸的衣领,那契印径直落入他眼底。他轻笑了两声,问道:“阿逸,我可帮你清除契印,你可愿意试上一试?”

原本站于褚逸身侧的莲房见姜信瑞愈发肆意妄为,开口道:“殿下……”

姜信瑞立即瞪了眼莲房,抬手示意他带的奴仆出手。

褚逸尚未来得及反应莲房便直直倒了下去,他欲回眸却被姜信瑞捏着下颚动弹不得。

姜信瑞示意奴仆将莲房带走后,才开口:“眼下无人可打扰你我二人,阿逸你可愿与我成契?”

褚逸只觉视线愈发迷糊,后颈传来的热度让他的思绪愈发混沌。他这才后知后觉姜信瑞给他下药了,他以为姜信瑞乃正人君子,却不曾想他竟是这般龌龊小人!

为了能寻得脱身的机会,褚逸只得继续演着戏,“姜兄,我身上还有契印,你想如何?”

姜信瑞俯首凑近褚逸的腺体深吸了一口气,原来他的信香乃丹参啊。这本该是祭祀那时他就该闻到的气味,奈何被盛迁衡截了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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