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迁衡眼下才彻底瞧见褚逸隆起的孕肚,他徐徐伸出手,即将摸上之时。
褚逸立即后撤了一步,望着盛迁衡只觉格外拘谨。
他不喜旁人摸他的肚子,尽管他已然接受了自己已然怀孕之事。可这身躯之上的变化,他不愿被旁人瞧见,着实难看……
盛迁衡的手伸于半空中,他瞧着褚逸促起的眉宇,只得徐徐询问:“阿逸,我可以摸摸它吗?”
褚逸抿着唇,踌躇许久才回话:“你昨日不是摸过了吗?”
盛迁衡微微摇头,故作委屈道:“昨日我只是瞧着背影与你相似,没想过当真是你。也只是碰到,并未真的感受过……”
褚逸垂眸,凝视着今日这一身衣衫。此衫乃是特地于裁衣铺定制,较往常更为宽松,即便旁人细瞧,也难辨出其中端倪。
他心中暗忖,莫非自己当真过于在意他人目光?可盛迁衡毕竟是他腹中孩儿的生父。纵使他此刻尚理不清与盛迁衡之间纠葛,这层血缘之亲,却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断的。
他再度抬眸时,瞧着盛迁衡似是一脸忧郁的模样后只得暂且放下心中的芥蒂。
褚逸合眸,一副誓死如归的模样,低语道:“让你摸就是了!”
盛迁衡唇角扬起,他伸手隔着衣物抚上褚逸的肚子,感慨道:“不过两月未见,竟已如此大了!”
褚逸半眯着眼瞅着盛迁衡,只觉他终究是个年纪尚小的弟弟。
“盛迁衡,他总是要长大的。再过两月我这肚子还得再圆润不少才是……”
说到最后他的音量越来越低,似是脑海中能依稀想象出那时身体变形的模样。到那时褚逸应是不会愿踏出房门一步。
盛迁衡觉出褚逸似是情绪低落,他转而刻意揉着。
褚逸只觉半边身子酥麻,他欲躲开却被盛迁衡另一手搂着后腰毫无退路。
他气急败坏道:“你别得寸进尺!你放开我!”
褚逸的朱唇尚未来得及合上,便已被盛迁衡轻而易举地攻占。盛迁衡深知如何以吻令褚逸瞬间软化,不费吹灰之力便紧紧搂着他的坤泽深吻了下去。
二人唇齿相依,舌间缱绻,褚逸只觉气息紊乱,几次用力捶打盛迁衡的肩头,却也未能使其停下。
屋内唯有褚逸命人燃起的安神香的淡淡烟草味,可褚逸却恍惚间觉得,满鼻皆是盛迁衡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独属于他的味道,眼下褚逸似是久未逢甘霖,瞬间便让其沉溺其中。
那宽厚的掌心不知何时已然撩
开衣衫,贴于褚逸那圆润的肚皮之上。
即便盛迁衡掌心的温度适宜,褚逸仍旧瑟缩了一下。
他勉强说出一句整话,“你莫要乱
摸
了!”
盛迁衡似是刻意与褚逸作对,掌心将那圆润的弧度一一感受过后才肯罢休。
他最终浅啄了几下褚逸的薄唇,才将其放开,低声道:“阿逸,我一时没忍住……你打我吧!”
褚逸一把推开盛迁衡,可本就身子瘫软无力,连带着他也后撤几步,勉强站稳。
盛迁衡欲上前,却被褚逸呵斥着只能站于原地。
屋内顿时只剩二人的喘息声……
待褚逸稍稍恢复神智后,他才伸手擦拭去唇边的水渍,转而望了盛迁衡一眼,便准备转身离去。
盛迁衡怕褚逸再度丢下他,只得快步走上前,递:“阿逸,方才是我冲动了,对不起。我能抱抱你吗?我都许久未能睡个整觉了。”
褚逸张口欲回绝,可开口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思绪早就于身处这间屋里时混乱不堪。他依稀记得御医昨日同他说过,盛迁衡的脉象似是有少则月余的夜寐不安。
他想着亲都亲过了,抱一下而已。
他做了许久的思想准备后,只得抬手搂上盛迁衡的后背,合眸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
“只许这一次让你抱一会儿。”
两两人紧紧相拥,久别重逢,皆不愿松开彼此。褚逸只觉心似擂鼓,几欲破胸而出,耳畔尽是自己的心跳声。
他从未想过,面对盛迁衡时,自己竟会如此紧张。
明明以往他演着宠妃的角色时向来皆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盛迁衡凑近褚逸的侧颈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可即便鼻尖已然凑得极近那气味仍旧很淡。
褚逸直觉盛迁衡的鼻息带来丝丝痒意,惹得他欲躲开,可明明是大病一场之人竟比他还有力。
“盛迁衡,你莫不是又要标记我?”
盛迁衡松开褚逸,望向褚逸眼眸时已然泪珠滑落。他背过身,开口时似是鼻音很重,“阿逸,对不起。我不该欺瞒你,你已然分化成坤泽一事。”
褚逸不自觉瞳孔扩张,盛迁衡竟同他说这些?莫不是这分离的两月让其想明白不少事?
“你……这是怎么了?”
盛迁衡向前挪了两步,同褚逸拉开了距离。他多次尝试释放信香,可皆以失败告终。他怕信香会突然爆发,只得同褚逸站得远些。
但开口却仍是那般委屈的模样,“我甚至还擅自于你身上留下了契印,都是我一意孤行。你打我骂我,甚至抛下我来到黔霖都是我该承受的!”
褚逸抿着唇,只觉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
他当初多次试探盛迁衡,希望他开口同自己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