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红肿的脸颊,嘴唇紧抿,望着褚逸那泪眼婆娑的面容,却无一丝怒意,只是满目疼惜:“这是怎么了?你怎会在这儿?别哭了,成么?哭得我心都揪起来了。你身子尚未痊愈,御医说了,这会子可不能这般大起大落的情绪。”
褚逸闻着盛迁衡身上的信香,心中郁结愈发汹涌。他在黔霖王宫里日日忧心如焚,而盛迁衡却在这般安逸逍遥!
盛迁衡听着褚逸哭声不止,忙一把将他抱起,向后殿疾步而去。
待褚逸被轻轻安置于榻上,情绪才渐渐平复,只是依旧瞪着盛迁衡,不发一言。
盛迁衡蹲于他身前,揉着褚逸的手,细声问:“阿逸,可愿与我说说话?”
褚逸别开脸,冷冷道:“我收到你被困城中的消息,一夜都未能合眼!”
盛迁衡只想着不能走漏风声,却不曾料到褚逸会这般。他心虚不止,柔声乞求褚逸的原谅,“我有万全之策,只是未通知任何人……阿逸,是我的错,让你白白担惊受怕了!”
褚逸抬手用衣袖擦去泪珠,挣脱开盛迁衡的手,道:“你是帝王,你有你的决策,与我无关,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本就一夜未睡,褚逸眼下几近极限。
他靠着床沿捂着腹部,低语:“盛迁衡,我时常在想你真的在乎我吗?”
盛迁衡觉出褚逸的信香虚弱至极,立即安抚着他。
他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却总有疏忽……
“阿逸,对不起!我总是这般孤傲自负,愧对你的多年教诲。”
褚逸抬手扯上盛迁衡的手按在自己腹部,“替我揉揉。”
盛迁衡立即起身坐于榻上,让褚逸靠于他怀中,仔细替其揉着腹部。
“阿逸,你还未出月子,怎可这般奔波?况且你是如何进城的?”
“你叫我怎能于黔霖王宫坐得住?若我什么都不做,坐等你的死讯吗?难不成你想让顺儿由我一人抚养不成?”褚逸越愈说愈愤,泪珠竟似断线珍珠,止不住地簌簌落下。
褚逸每每落泪,盛迁衡便不知如何是好。
可偏偏每次皆是他自找的……
他捧上褚逸的脸颊,望进他的眼眸,道:“阿逸,是我做的不好。你打我骂我都成,但是我绝无不管你们父子俩的意图。你们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褚逸环上褚逸的脖子,将这一日以来的所有情绪皆一一发泄出来。
盛迁衡紧紧环抱着褚逸的腰,将自己埋在褚逸肩头。
二人皆未出声,无言相拥。
褚逸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觉眼皮肿胀得很,他欲躲开盛迁衡的视线,却再度被其捧上脸颊。
“你放开我,我还没消气!”
盛迁衡堵上褚逸的唇,轻舔
细细磨着
待褚逸思绪愈发迷离时,他不废吹灰之力便汲取着他的所有味道。
唇舌相交,数日的分离的欲念于这一刻被勾起。
褚逸喘着气,轻捶着盛迁衡的肩头。
盛迁衡这才抵着褚逸的额头,细声问:“阿逸,我知你还未消气,可你可知方才你站于我眼前那一瞬我有多担心你会受伤。”
褚逸用指腹擦去唇边的水渍,嘀咕着:“盛迁衡,你莫要同我胡搅蛮缠!”
盛迁衡深知褚逸这次是真的生他的气,看来得多哄上一哄了!
褚逸知晓暂且不是他与盛迁衡置气之时,既然已知晓盛迁衡平安无事。那眼下便是如何击退卢文翰为要事。
可眼下战事吃紧,即便他派出的那一路人马暂且烧了卢文翰的粮仓。眼下已过半个时辰想来应当已然灭了火,若想再度突围还得另想它法。
褚逸与盛迁衡商议许久。
他派出的那路人马来报,已歼灭卢文翰几千人马。
镇守城门士兵来报,卢文翰已然退兵撤回数丈之远。
想来随风应当潜伏于卢文翰兵马之中,但愿他能一举取下卢文翰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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