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上不轻不重被踢了一脚,李铭源回过神一抬眼,就和老秦“早就看透你了”的眼神对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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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揪耳朵看到美女还走神第一人。
“手下留情!我是来汇报重要‘军情’的,”李铭源现在才想起来正事,站直身体,“柏林昨天在省队参加完高联二试去了趟京市,今天估计晚点到。”
“你不早说,”一听这事,老秦果然换了一副神色,松开手问他,“刚考完就飞京啊,这么急?”
李铭源乐了:“您怎么不问问我他考完感觉怎么样?”
“这还用问吗,”老秦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习以为常地感叹了声,“就省队老师这几天和我说柏林的情况,那结果肯定八九不离十呗。”
想到什么似的,他转头,望向仍在教师办公室内的宁酒,表情柔和很多。
“来,宁酒,和新同学认识一下。”
宁酒和李铭源打了声招呼,后者则咧嘴说了自己的名字,笑得莫名有点傻。
太阳缓慢地升在了最上方,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教室内同学忙着大扫除和分发书本,宁酒自然地加入其中。
她长得本就漂亮乖巧,容易让人有亲近之感。
分配到搬书和擦黑板的任务后也不推脱,爽快接下后干得比一些男生还迅速,很快和新同学混了个眼熟。
离午休还有一段时间,大扫除完后,发挥不了电子设备的五杀优势,几个男生女生围在空课桌边随便玩点桌上游戏。
“笨,李铭源,这都听不懂,我最后讲一遍规则。”
爽朗的嗓音在教室里显得格外响亮,出声的女孩扎着高马尾,身材匀细,校服搭配上一条拼色阔腿裤,看起来随性舒朗。
“笔转一圈,转到谁就是下一个‘目标’。”她弹了下李铭源的脑壳,随意按着圆珠笔的弹簧,将笔放在桌上转了圈,“其他参与者要对‘目标’说最想说的四个字,不多不少只能四字,这回能听明白了吗?”
李铭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小炸了下毛:“哎呀,我其实早就搞清啦,啰嗦。”
宁酒往那桌人的方向看了眼,很快记起她是和自己一起搬书的女生,叫高鹤昕。
她正准备移开目光,高鹤昕却恰好转身,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之际,她朝宁酒展开了一个热情又危险的笑脸。
“新同学,一起来玩呗。”
一开始大家都没认真玩,边玩边谈论等下干饭去哪个窗口。
直到笔尖慢悠悠地转到李铭源的位置,高鹤昕笑嘻嘻地脱口而出“云禾舔狗”,李铭源破防——
“高鹤昕!!!转不到你我才是真狗!”
彻底陷入混乱。
李铭源这次转笔的力度很大,笔大概转了二三十圈才有慢下来的迹象。
叮铃铃铃。
午休经典的威斯敏斯特钟声混着笔身摩擦的异动传来,门被打开的瞬间,笔尖透过周围的支离缝隙,直指门口那抹亮眼的白。
四十度的天气,最热的正午,连吹过来的风都躁郁。
挺直的背脊,宽阔的肩膀,个头比别人高,相同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比别人亮敞一些。
鼻梁直挺显目,眉眼线条利落周正,浓密的睫毛垂落在眼睑边缘,瞳孔里隐约翻着碎金的光。
没有同期男生脸上的青春痘,也没有习惯性的驼背和厚重的镜片。
五官给人的感觉明朗沉静,周身气质却恍若淙淙山涧腾跃山谷,瀑水跳脱,跃入山林,充斥蓬勃明净的生命力。
铃声消弭,周遭寂静,宁酒率先收回与“目标”的眼神对峙。
脑中几乎是立刻,想好了再合适他不过的字眼。
想干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