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
现在小孩都这么嚣张了吗。
宁酒松了衣领,那男生就又要冲上去,只是刚走过一步,就感到喉口一阵轻微的窒息感——
领口被人揪住。
“啧,小小年纪脾气挺冲。”
面色和善的少女挤进被围的中央,看清最中间的是一个戴着厚眼镜片的小男生,男生脸上挂了点彩,手里抱着个破纸箱,像是捡来的什么宝贝。
高个男孩儿不爽地要挣脱,反而被拉得更紧,“你再这样信不信我们揍——”
宁酒笑了一声,嗓音低低的:“姐用点力,能一脚踢飞你们两个,信不信。”
她声音不大,却有种让人不敢动的压迫感,对上男生的眼睛,不慌不忙的就要抬脚。
男生没想到她来真的,用力挣脱之后才发现原本在的几个人全都逃了。
骂了句粗口,后半句还在空中飘着,自己也跑没影了。
宁酒收起笑容,心情舒畅许多,转头看见眼镜男生把纸盒牢牢抱在怀里,随口问了句。
“小眼镜,什么东西啊,宝贝成这样。”
“。。。。。。姐姐,你有吃的吗?”
小眼镜的这句话倒是让宁酒愣了下。
这小孩虽然脸上挂了点彩,但看衣服倒还没有吃不起饭的程度。
小眼镜也意识到什么,将手里的纸盒放在地上,露出纸盒里颤抖蜷缩的狗狗。
“是给它吃的。”他嗓子很轻,眼圈还红着。
纸盒边缘被压得有些塌陷,里头有点动静,他双手捧着盒沿往下压,一只小狗露了出来,毛发还没长齐,像团湿漉漉的棉球,瑟缩在一张皱巴巴的旧毛巾里。
宁酒低头看了一眼。
是一只边牧幼崽,右眼肿着,蜷成一只团,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她缓缓蹲下,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小狗的鼻尖,小家伙轻哼哼一声,想往更隐蔽的地方钻。
书包从肩上滑下来,拉开拉链,翻找这几天袁良景硬塞进她包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还有一包密封袋装的鸡胸肉没吃。
她将鸡胸肉递给小眼镜,看着小眼镜熟练给小边牧喂的样子,随口问道。
“这狗是你家的?”
“。。。。。。是。”
眼睛转动过于集中,不自觉提高音量。
心理学上,都是说谎的表现。
宁酒没说话,只是淡淡瞥他一眼。
后者被她盯得有些紧张,喉咙滚了滚。
“怎。。。怎么了?”
宁酒又问一遍:“你确定吗?这真是你家的?”
“对啊,这就是我的。。。。。。”
小眼镜听到后半句的时候,神色一下慌张起来,站起来的时候还差点撞到头。
一阵风声掠过,宁酒再望向他的时候,就只能看到男生飞奔的背影。
耳边冷不丁传来冷笑声。
“你什么时候这么富有同情心了?”
宁酒暗道不好,要离开时,单手被人擒住,瘦弱的蝴蝶骨被狠狠捻在一旁的墙壁。
戴着黑色口罩和黑色帽衫的少年露出柔软而坚韧的发丝,发尾划过她的面颊,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是疑惑,促狭,调笑。
“姐姐要是对我也这么关心就好了。”
“。。。。。。”
听他学着小眼镜的语气叫她姐姐,宁酒就感到一阵反胃。
后背被闻弈的动作撞得发疼,眼尾又开始生理性地发烫,变湿润。
她真是恨死这个体质产生的反应了。
闻弈扫过她发红的眼睛,微微怔愣,蓦地听到“啪”的一声。
脸被不留余力的巴掌打得偏向一边,皮肉连带着牙齿都感到震麻的疼痛。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骨血被扇得燃烧,心脏却冷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