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杨:“哥突然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你信不信?”
徐天皓:“我宁愿相信鸟会游泳鱼会飞,也不可能相信你的鬼话。”
“那你还问?”路杨说完甩开他俩的爪子,快跑了两步跟上向北的步伐。留下卢洲和徐天皓看着他俩在校园里并肩前行的身影,若有所思。
卢洲:“我怎么觉得他俩走在一起的画面还挺好看的?”
徐天皓:“如果向北是个女的,我就要怀疑路杨这小子动机不纯了。”
卢洲:“他不会真的突然开窍要好好学习了吧?”
徐天皓:“那怎么行?他好好学习去了我俩怎么办?”
卢洲:“我现在跟他一起抱向北的大腿还来不来得及?”
徐天皓:“???”
“我先走一步。”卢洲边说边推着自行车朝路杨和向北跑去。期末考试就全靠向学霸了!
徐天皓还没反应过来,卢洲已经从自己身边刷地一声跑了出去,留下他一个人在寒风中凄凄惨惨戚戚。
“你们一个个的太不够义气了吧!我跟你们也不一个班,我上哪儿抱大腿去啊?”
相较于他俩,欧阳和傅杰得知路杨每天会接向北一起上学的反应就淡定多了。
欧阳说:“挺好。咱们向北的手可是要考清华北大的手,冻出毛病了得不偿失。”
傅杰说:“路杨够哥们儿啊,周末请他撸串。”
于是从那时起,每到冬天,路杨都会打车接向北上学。而向北每天都会从家里给他带早餐,鸡蛋牛奶,油条豆浆,包子馒头,饺子大饼。
路杨也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边吃还边说好香,好吃。
向北觉得他挺好养活,又觉得没妈的孩子真是可怜,天天看着在外头胡吃海喝,其实再好吃的山珍海味,也抵不过一顿家常便饭。
路杨对他的好当然不止这一件,看到向北的笔不好写了就买支笔,看到向北听英语单词的耳机坏了就送副耳机,看到向北衣服穿太薄了就买件羽绒服,看到向北的鞋子旧了就买双鞋。
但向北基本都直接拒绝,实在拒绝不了,也会坚持把钱给他。路杨要是跟他生气,他就象征性地收一两件不太贵重的小东西,然后晚上叫他一起回家吃饭。
从元旦到期末,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路杨已经成了向北家里的常客,跟向北妈妈和奶奶都混得特别熟。偶尔一天不去吃饭,奶奶还要问:“杨杨呢?”
向北妈妈知道路杨妈妈不在了,爸爸又有了新的家庭,他融不进去,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住在江城,心疼得要命,每次路杨来家里吃饭,都恨不得把好吃的全往他碗里塞。
别看路杨成绩不好,但哄人是很有一手的,只要他在向北家,准能逗得操劳一天的妈妈开怀大笑,连因为病痛而脾气有些执拗的奶奶都被他哄得服服帖帖,让向北叹为观止。
因为他俩关系越来越好,双方的好朋友也迅速打成一片。都是十六七岁青春少年,玩到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他们这帮人里,向北成绩最好,傅杰成绩也还行,欧阳成绩原本很差,但因为有向北监督,目前成绩排在中下游,也没到垫底的地步。而路杨、卢洲、徐天皓三个,那就实实在在是因为成绩差才玩到一起的。但差生其实也分等级,一般差,很差,特别差。
卢洲属于一般差的,徐天皓属于很差的,路杨属于特别差的。
但路杨的差大部分原因是他每次考试都会有那么一两科不参加,就算参加考试的,也通常都是写完名字蒙完选择题就交卷或者睡觉,没有一次是正正经经做题的。当然,正正经经做,也最多就是把分数从个位数变成十位数,意义不大。
如果不是因为第一次跟向北他们吃烧烤的时候,看到欧阳被向北点名提醒做作业,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做作业这回事。
可跟向北成了朋友就不一样了,向北在班上可是学神一样的存在,又是数学课代表,要做他的朋友,至少数学作业得交吧?不然向北多为难。
就因为这个原因,路杨才老老实实做作业。虽然准确率全凭运气,但好歹每天都有交,这对他来说已经十分难得了。
向北知道他这个想法,觉得他还可以抢救一下,于是在某天路杨去家里吃饭的时候,他突然让路杨把作业做了再走。
路杨的嘴张得几乎能塞下一颗鸭蛋:“啊?”
向北继续说:“你跟我一起做,有哪里不会的我给你讲。”
路杨站在向北面前风中凌乱。心想你别问我有哪里不会,你问我有哪里会,可能得到答案会快一点。
“不用给我讲,讲了也不会。你做完直接给我抄行不行?”
“不行。”向北一口回绝,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路杨看着向北,继续挣扎:“真的非讲不可吗?那会耽误你很多时间。”
“没关系啊。反正晚上也没事儿。如果实在太晚了,你就在这里睡。”
路杨原本因为要补课而异常沉重的心情在听到后面半句时,瞬间就轻快了起来:“真的?”
“真的啊。”向北看他一脸兴奋,有些莫名,“不过我可提醒你啊,我家没装空调,晚上会很冷。”
“不怕!古人为了学习,都能囊萤映雪凿壁偷光了,区区一点寒冷我怕什么?”
路杨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实在太帅了,他简直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向北看着他几乎要举起手宣誓的架势,好笑地说:“你还知道囊萤映雪凿壁偷光?语文学得不错嘛。”
路杨一秒破功:“咳,游戏里学来的。”
“……”向北叹气。他就知道不能对这家伙抱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