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有心想给他一拳,奈何路杨实在抱得太紧,他愣是没能成功。
“路杨你也太没人性了!”
“好兄弟不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路杨说这话的时候牙齿还在继续咯咯打架,听得向北都不忍心再踹开他了。
“真的这么冷啊?”
“嗯。”路杨可怜巴巴地说。
“那你抱着吧。”
于是路杨非常愉快地又往向北身上贴了贴。
如果他是只大狗,此刻的耳朵和尾巴肯定都是翘起来的。
向北无语:“……你抱这么紧我怎么睡?”
大狗的耳朵和尾巴耷拉了一点,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自己的胳膊放松了些。
向北伸出手把床头的灯关掉:“睡觉了啊。晚安。”
路杨搂着他说:“晚安。”
可是说了晚安,他却怎么也安不了。
屋子里很黑,也很静,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在这样的寂静和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道是因为被子太厚,还是少年人本就血热,总之路杨很快就觉得冰凉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他睡不着,脑子里便又不受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出现得最多的就是向北那双饱满润泽的嘴唇。
路杨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兄弟的嘴唇感兴趣?
他想努力把那双诱人的唇瓣从自己脑子里摒除出去,却没想到刚闭上眼睛,就闻到向北身上那股很淡的沐浴露香味,被人体的温度一蒸,便氤氲成了撩人心弦的蛊,丝丝缕缕直往路杨的鼻子里钻。
路杨呼吸一紧,突然觉得逐渐暖和的身体里,有一股陌生的燥热在顺着自己的筋脉血管不断攀升,让他浑身上下酥痒难耐,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心尖上爬。
他抱着向北的胳膊不自觉地又紧了紧,原本快要睡着的向北被他弄醒,抬起胳膊肘就往后面顶了一记,怒道:“你丫到底睡不睡觉?”
“我睡不着。”路杨委委屈屈地说。
“大少爷这是认床了?”向北翻过身,平躺在枕头上偏头看他。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但路杨偏偏就从向北转过来的脸上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两片一直在脑海中出现的嘴唇。然后一句没过脑子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向北,你接过吻吗?”
向北本就困得有些迷糊,听到这句话以为自己半梦半醒地听错了,条件反射发出了一个疑问:“什么?”
路杨居然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你跟人接过吻吗?”
向北在黑暗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接什么吻,我又没谈过恋爱。”说完想想不对劲,又问道:“你是不是早恋了?”
“没有,你想哪儿去了。”路杨赶紧否认。
“真没有?”
“真没有。”
向北打了个哈欠,嘀咕了一句:“那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就随便问问不行啊?”
向北的眼皮直往下耷拉,迷迷糊糊地说:“行……”
路杨还在继续问他:“你说我要总是对一个男生的嘴唇感兴趣,是不是挺变态的?”
可惜向北已经睡了过去,压根儿就没听到他最后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