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那瑞矮两三公分,漆颐五公斤电炒锅端着都费劲儿。
想到漆颐,胥则其跳下椅子,去前台转了圈。
“你找啥呢?”盛柏隽问。
“没找啥。”胥则其举起她进门时随手放在前台上的矿泉水。
没看到伞。
前台很干净,一张刻着「前台」放着二维码牌子的桌子,一边放着一摞「炮娃拳馆&安保宣传手册」。
如果有伞,她进门就能看到。
她就是一眼没看到,才把矿泉水放在桌子上。
“早上什么时候开始营业的?”胥则其问。
“九点多吧,没注意时间。”盛柏隽说,“我们这儿预约制的,早上都没预约的话,开门早点晚点没啥问题,看谁先起,一般都是那瑞第一个起。但那瑞不是去你那儿了嘛。”
那瑞还在我那儿租了一个月公寓呢,接下来一个月你们都能睡到自然醒了各位炮娃。
胥则其拿起手机。
快十二点了。
天气预报十二点降水概率85%,漆颐还没把伞送过来。
漆颐不会真扣下了那把伞吧?
那可是跟车门配套的伞,单买一把够桃花小院停两三百个小时不包月的。
胥则其点开一个大漆。
——「好,我把伞放茶室前台,你路过来拿」
胥则其:……
又不是放拳馆前台,你好什么好!谁让你好了?
少走几步路你就好了?
“咋?有事儿啊?”盛柏隽移动速度跟炮弹发射似的,刚听声,人就到了面前。
“啊,嗯。”胥则其被盛总一嗓子吼得差点儿没拿稳手机,“我得去附近办点事。”
盛柏隽回头喊:“那瑞!”
“不用那瑞,没事儿,就在附近,快的。”胥则其说着往外走,“一会儿就回来。”
“看吧我就说小胥指定约了人,浑身上下就不是来练拳的打——扮儿。”
后面那句话胥则其没听见。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松间一壶茶」白天看起来挺有韵味儿的,胥则其从里面过来,那堆建筑垃圾也碍不着她的事,就当没看见。
她先看见了那口铜钵。
她现在相信那口钵值大几万了。
不值大几万也不至于安排一个人专门守着。
漆颐一只胳膊架在放铜钵的桌子上,头低着,后颈骨点突得快要穿透皮肤,整个人弓成了虾。
胥则其往前台看。
「松间一壶茶」的前台够前台的,前面还有围挡,看不到伞。
胥则其在去前台和看钵之间游移了几秒钟。
刚迈开步子,鞋底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汁儿——”声。
很难形容这个声音,就是那种看起来像一平大几万的自流平实际上只是水泥地铺了层塑胶薄膜或者一块钱10平的劣质地坪漆能发出来的声音。
是能把沉睡的人唤醒的声音。
“小胥?”
漆颐费劲巴拉地睁着眼睛,内双变成了外双,还有点增生的迹象,眼神倒是清澈明亮。
她搔搔头,看起来怪不好意思的,又去挠耳朵。
“我早上起来没下雨又着急出门,忘带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