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问她要饭么这是?
胥则其警惕起来。
贵宝地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没踩过点,担不起食物中毒的责,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再不济还有室友呢。
胥则其顾左右而言它,重申此行目的:“那我明天去桃花小院拿伞,你明天记得带伞去桃花小院。”
漆颐说:“我明天不一定去桃花小院。”
她揉了下眼睛,增生的那一道眼皮彻底成形了,尾端甚至分了个岔。
这困劲儿,三杯浓缩咖啡下肚保不齐都得在马桶上打瞌睡。
“最近睡眠不足,明天想补觉。”
漆颐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又放上四方桌挠桌布了,指甲一根丝一根丝地划拉,困顿的眼睛也跟粘了胶拉了丝似的,眨一下都特费劲儿,说话倒不费劲儿。
“你在拳馆待多久?我现在回去拿吧。我从这儿回去就十几分钟,来去半小时差不多,可能得四十分钟,我回去正好煮碗面。”
胥则其接受了这个方案:“行……你过会儿给我送拳馆。应该待到四五点回去。”
漆颐:“好。”
胥则其想着出来好一会儿了,回去就跟盛柏隽说帮朋友看看场地。
前脚刚迈出玻璃门,脑袋还没来得及抬。
咣!
暴雨倾盆。
天气预报越来越准了,12点85%的降水概率它果真发生了。
胥则其单脚跳着蹦回来,“真没带伞?”
漆颐嘴角含笑,眼里也带笑,摇头,“没带。”她连包都没带。伞在包里。包在玄关,玄关在2。2公里外。
她给出了合理解释:“可能是睡眠少,最近容易丢三落四。”谎话说三遍小胥都信呢,何况真话。
漆颐是忘了拿,但到楼下扫电动车她就想起来了,因为裤子口袋浅,骑车手机没地方放。她在上楼拿和笃定不会下雨间犹豫了两秒,选择了小胥跳脚。
嗨呀。
谁知道几个小时后小胥真的现场表演跳脚。
漆颐问:“你着急回拳馆吗?我问问她们有没有伞,帮你借一把?”
胥则其摇头。
她不着急,心说急雨易骤停,实在不行让那瑞送伞过来。
那瑞回拳馆就去换衣服,换了短裤和背心,跟腱比漆颐事业线还长。让她从拳馆送把伞过来,估计都不带淋雨的。雨追不上那瑞。
正想着那瑞,盛柏隽打电话来了:“小胥,在哪儿呢?下雨了,让那瑞给你送伞啵?”
胥则其看了眼漆颐,背过身,“还在园区呢,在一家馆子里等雨停。没事儿,不用送。”
盛柏隽问:“中午你想吃啥啊,等雨停出去吃还是点外卖?咱这儿还有小食堂,炒俩菜先对付对付得了,晚上咱再去吃大餐。”
“你们小食堂有什么菜?”胥则其问,“外卖有什么好吃的?”
“小食堂有肉有菜,有啥你吃啥,外卖你想吃啥好吃的?”盛柏隽说。
句句有回应,句句没着落。胥则其不挑食,受不了给人当家做主,“你们照常的,给我添双筷子就行。”
打完电话顺便翻外卖。
一抬头,又看见那矮个了。
矮个这回下了楼,端着一只铁水壶,看瓶身的茶渍,像是用来泡茶的。
矮个跟胥则其碰了个眼神,回头看漆颐:“七幺,你朋友是来参加下午场吗?”
漆颐抬眼,征求胥则其意见。
“不参加。我顺路过来的。”胥则其说,“我朋友在旁边开拳馆,没事儿去玩儿。”
“拳馆?”矮个看漆颐,“这里还有拳馆吗?”
“就那边,炮娃拳馆。”胥则其指了个方向,然后摆出个秀肌肉的姿势,“power!女子拳击馆,从教练到学员都是女性,还有武术冠军呢。”
漆颐左手按右手,忍住了没指正确方向。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搁小胥这儿永远反着来。
“好呀,那这边结束我去看看。”十月说,转而向漆颐举起手上的茶壶,“还有热水吗?加点水。”
热水得现烧,漆颐站起身,示意十月把茶壶给她,“我去烧水,一会儿给你们送上去。”她现在做义工呢,多服务。
十月没给,指了下里面的茶水间:“烧水是在那儿烧吗?我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