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沈灵丘欲哭无泪。
"是什麽是!"二师伯突然揪住他耳朵,"听说你要跟明微尊那家夥过一辈子?"
沈灵丘疼得龇牙咧嘴:"您丶您怎麽。。。"
"哼!"二师伯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个绣着合欢花的荷包塞给他,"拿去,搁枕头底下。"
沈灵丘打开一看,差点把荷包扔出去,里头竟是两枚龙眼大的丹药,一红一白,散发着可疑的甜香。
"二师伯!这是。。。"
"红的内服,白的外用。"二师伯笑得格外妩媚,"保准让那老古板。。。"
"咳咳咳!"阮绵云突然从天而降,一把捂住徒弟通红的耳朵,"少儿不宜。"
二师伯理直气壮:"我这不是怕他吃亏嘛!。。。你是上面那个吧?"
沈灵丘捏着荷包的手指一抖,丹药差点滚落在地,他耳根烧得通红,结结巴巴道:"二丶二师伯!您胡说什麽呢!"
二师伯翘着兰花指抿了口茶,凤眼斜睨:"怎麽?难不成你还是下面那个?"
沈灵丘差点吐血。
阮绵云扶额,一巴掌拍在二师伯肩上:"老二!你教点正经的行不行?"
"我这还不正经?"二师伯瞪大眼睛,从袖中又摸出本烫金小册子,"那这个《阴阳合欢秘典》总该。。。"
"二师伯!!"沈灵丘猛地扑上去抢,两人拉扯间,册子"哗啦"散开,绘满春宫的纸页雪花般飘了满地。
沈灵丘头顶都快冒烟了,赶紧把地上的春宫图踹到角落。
笑声渐歇,阮绵云揉了揉笑出泪花的眼角,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好了,闹够了就说正事。"
她神色一敛,方才的戏谑尽数褪去,眸中透出几分认真:"灵丘啊,为师要你去劝司夜无妄,对红尘阁收手。"
沈灵丘一愣,随即明白:"他还不知道我是红尘阁的人,我也在想找个机会,试探试探。"
“云虚谷还在对我们下手打压,截商路,断消息,有一些弟子还被抓走了。”阮绵云轻叹。
沈灵丘手中的茶盏"咔"地磕在案几上,碧绿的茶汤溅出几滴:"被抓了?什麽时候的事?"
阮绵云的指尖摩挲着袖口花纹:"上月十五,三支商队在落霞山遇伏,十二名弟子下落不明。"她突然擡眸,"你那位剑尊,当真半点没同你提过?"
沈灵丘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上月十五。。。。。。司夜无妄还在闭关啊。
"不可能。"他下意识反驳,"尊上若是下令抓人,何必瞒我?"
"傻小子。"二师伯突然用烟杆挑起他的下巴,"你以为云虚谷就他一个做主?长老院那些个老不死的。。。。。。"
"师父,我听说。。。。。。"沈灵丘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您以前和云虚谷,也有些渊源?"
阮绵云指间颤了一下,她垂眸盯着碎壳看了片刻,忽然轻笑:"怎麽突然问这个?"
沈灵丘没有错过师父那一瞬的僵硬,他放下茶盏,声音放得更轻:"沈婉还活着吗?"
雅间内霎时寂静。
二师伯猛地将茶盏往桌上一搁,瓷底与木桌相撞,发出清脆的"咚"响:"陈年旧事,提它作甚!"
阮绵云却忽然笑了,她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指尖的瓜子屑,红唇勾起一抹艳丽的弧度:"司夜无妄连这个都告诉你了?看来我们灵丘,在他心里。。。。。。很特别啊。"
"师父。。。。。。"
"既然他都说了,"阮绵云突然倾身,染着丹蔻的指尖擡起徒弟的下巴,"那你该知道,云虚谷欠我的,是一条人命。"
“可是师父,司夜无妄已经处置了大长老。。。”
阮绵云眉头轻蹙,“远远不够。”
窗外突然传来白鹤清唳,寒玉殿特有的灵力波动惊得檐角风铃叮咚作响,沈灵丘望向窗外,那只通体雪白的灵鹤正在院中盘旋,是司夜无妄在寻他。
二师伯突然叹了口气:"那小子既肯与你灵根相缠,又告诉你这些往事,说明在他心里,你终究是不同的。"
阮绵云忽然伸手,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沈灵丘的发顶,她掌心带着淡淡的合欢香,声音却轻得仿佛叹息:"所以啊,若这世上还有人能说动司夜无妄。。。。。。"
沈灵丘看着师父眼底浮动的光影,那里有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只有你了。"
白鹤落在窗棂上,沈灵丘沉默良久,终于轻声道:"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