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拿起圆桌的红酒,瓶盖开封。
“你也准备去洗澡了?”
郁宿轻轻嗅了一下空气中隐隐漂浮的栀子香气:“嗯。”
下一瞬,忽然眼前被泼上半透明的红,酒气蔓延,酒液倾落在他的脸上。
初见鸦放回酒瓶:“这瓶酒太烈了,不太想喝。”
郁宿诶了一声,眼睫微垂,一滴酒液落下,被他伸出舌尖舔舐,没什麽情绪起伏地说:“所以要浪费吗……”
“不算浪费,毕竟给你玩了吧?”
如果恶劣地把酒泼到脸上,也算不浪费的话。
醇红的酒液顺着脸颊一路滑落下来,滴在衣襟上的声音极轻,却犹如山崩海啸。
胸膛被红酒肆无忌惮地染湿,若隐若现的白衬下显出分明肌理,毫不张扬但内敛有力的肌肉,微微紧绷,犹如蛰伏等待的猛兽。
冰凉的红酒犹如带有雪息,很快被体温蒸热。
初见鸦挑眉:“去洗澡吧。”
郁宿安静地凝视着他,这一次停滞的时间更久,才从喉间应了一声。
声音哑得像含了细碎的沙。
初见鸦已经开始在微信里回消息,编辑消息给温与付,阻止他一时半会冲上来:“还不走,等我兴师问罪?”
郁宿:“……嗯。”
走进还带有热意水汽的淋浴间,靠着水淋淋的玻璃墙,擡头呼出一口气。
红酒的味道很快被新的热水冲散。
郁宿想,初见鸦不会知道的。
仅仅半瓶红酒,烧灼得他想立刻压制住他,将他侧头按在松软的大床,白发凌乱,将剩下半瓶红酒尽数如出一辙地倾泻。
这半瓶酒好像打开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开关。
想看初见鸦的白发被红酒沾染颜色的样子。
想看他那双如薄红利刃般倨傲的眼瞳在暗色灯光下泪眼盈盈的样子。
想看他羞恼得耳尖泛红手指抓紧床单的样子。
想看他意识恍惚丶只能流出失控细碎的呻。吟的样子。
等郁宿洗完一个漫长的澡,走出来,发现房间的灯已经关上了。
初见鸦在床上入睡,睡得很沉,一天的新歌和晚上的MV录制消耗很多精力。
郁宿上床,故技重施,轻轻将他抱进怀里。
借有浅浅月光看他的睡颜,冷白近乎透明的肌肤,细密浓长的眼睫,殷红如血的唇。
郁宿低下头。
舔舔唇角,似乎仍能感受到红酒醇厚的味道,再一次吻上去。
非常缱绻细腻的吻,小心翼翼地贴着唇边,怕打扰他的睡梦,沿着红唇轻柔如雨地舔舐。
饱蘸虔诚信仰和燃燃烧起的火焰。
啊……
好吧。
渎神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他可怜的可爱的任性的骄纵的被宠坏的神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