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麽?垫垫肚子。”,陆季怀端着盘子,并没有想往里进的意思,“通下水的师傅大概半个小时後到,你要收拾收拾吗?”
“啊。”江郁白依在门框处,根本不敢擡头。
江郁白的异样是那种根本不需要细想便能品味出的,陆季怀心里一个咯噔:“昨晚,睡的好吗?”
“啊,”江郁白如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没有,昨晚什麽都没有。”
“我没做梦,没有。”江郁白摇头。
做噩梦了吗?
陆季怀在内心猜测。
“小蛋糕,我尝了,很甜的。”陆季怀将手中的蛋糕往江郁白手上递。
听说,甜品会缓解压抑的情绪,陆季怀一早就起来准备。
在确定江郁白不会下楼吃饭,他的心里就隐隐不安,此刻江郁白的表现,更加确认了陆季怀的猜测。
他昨晚,做的,似乎有些过分。
陆季怀不知道江郁白,但他知道他自己,年轻气盛时的他别说是大庭广衆被人批评,就是私下被说教面子上都是挂不住的。
而他昨晚,当着全国的网友让江郁白下不来台……
可他又不得不这麽做,江郁白对江山如画有着不能动摇的,盲目的崇拜,这并不是件好事。
要将虚幻拉回现实,他就要一点点,打破江郁白对江山如画的幻想滤镜。
否则,万一有一天,江郁白内心的支撑倒塌,对他来说,将是毁灭式的打击。
这件事,拖不得。
陆季怀心底一酸,似与江郁白感同身受。他悬着手臂,放低声音:“要不,我约师傅改日?”
“啊。”
眼前的手臂,手指……江郁白埋头不敢睁眼。
陆季怀身上的每一处,都与昨天晚上的身影重合,就连说话语气,都那麽相似。
江郁白觉得他好像疯了。
他推开陆季怀伸过来的手,逃也似的退回去,关闭了房门。
坐在屋内,久久难以平复的江郁白根本忍受不了,他一想到他春梦的对象就在他楼下,或许还在给他准备吃的,他就觉得窒息。
江郁白掐着嗓子,试图通过外部刺激缓解内部刺激,可效果甚微。
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林初的电话恰巧打来。
江郁白像是揪住了救命稻草,毫不思考的奔向林初。
考虑到江郁白的情况不对,林初这次寻了的饭店,隔壁就是一家心理诊所。
林初想的很好,将人骗来,江郁白的状态要是正常,两人就在私密的包厢里吐糟;万一情况不对,隔壁就能治疗,两不当误。
其实,江郁白的症状,在出了楼後就缓解了很多。走出小区,见到外面的人来人往,他内心的阴暗像是惧怕阳光似的躲进了深处。
打车到饭店,江郁白的躁动已经随着时间和距离平复了。
他推门走进去,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因躁动而疲惫的身躯。
林初借着倒水的功能仔细观察,在确定江郁白只是心情不佳後,长舒了一口。
江郁白情绪低落是常态,尤其是昨晚上的事,江郁白能保持这般已经是很正常的了。
林初谨遵心理医生的叮嘱,看待江郁白要像看待正常人一样,不用小心翼翼避讳什麽,有时候抒发出去,才能真的解开心底的结。
“那个江山如画太过分了,”林初替江郁白这麽多年的暗恋打抱不平,“他居然在节目上毫不避讳的讲你的缺点。”
“嗯。”江郁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