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陆季怀的声音里都透着虚弱。
“呦,年轻人身体就抗造了?”,旁边的阿姨看不下去,冷哼道,“耳朵不疼?我看你脸都憋红了。”
阿姨对着江郁白招手:“你是他什麽人?你这麽看着可能云淡风气,刚刚起飞时,他在我这侧的手都快把大腿掐紫了吧。”
江郁白抿了抿嘴:“我是,我是他侄子。”
“怪不得,怎麽,怕在小孩子面前掉价?”,阿姨不是很理解的摇了摇头,不再看二人了。
下了飞机,江郁白二话不说,直接打车将陆季怀送进医院。
医生大致了解情况後,也被陆季怀气笑了:“你就不怕得中耳炎?飞机起飞下降的气压快速变化,你鼻腔肿胀,平衡不了内外气压,鼓膜受到压迫,那疼痛……唉,先做个检查吧,家属先去缴费。”
“我不是……我,好。”,江郁白本能地反驳,却又在医生的眼神下点头,拿着手机跑了出去。
排队的人很多,江郁白用了些时间。路过自助贩卖机时,江郁白想起医生说的多喝水,便走过去,买了一瓶。
贩卖机旁边有一块显示屏,正滚动播放着一些简单的医疗知识。
江郁白取出两瓶水,正要离开,屏幕的视频也正好播完,开始放一段公益广告。
熟悉的言语令已经转过身去的江郁白又转了回来,他站在屏幕下,一直等到广告播完,依旧没有离开。
一样的观念,一样的例子,几乎和他曾经言语一模一样的台词,连顺序都未曾改变。
这段话,他对上次和他一起来医院的陆季怀说过。而刚刚那段公益广告的声音,他听了好多年,不可能听错,那是江山如画的声音。
江郁白不相信还能是巧合,他拉住路过的护士,问道:“这公益广告,是什麽时候出现的?”
“公益广告?”护士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你也觉得配音不错吧,我们这不少小护士听着犯花痴呢。”
江郁白急切:“那,大概是什麽时候出现的?”
“好像就是这几天吧。听我们科室小护士说,这种东西投放到各大医院需要审批的流程不少,一般最快也要半年,但这条听说是上面动了关系,才这麽快上线的,看样子很重视呢。”
“所以说,不到半年。”,江郁白小声重复着,“所以说,没猜错,没猜错……”
“怎麽了?不舒服吗?”,护士负责的用手背摸了摸江郁白的额头。
可此时,江郁白已经感知不到外界,全然沉浸在回忆中。
他一点一滴的对应着,从结果往回推,江郁白依旧不敢相信,江山如画就是住在他家里的陆季怀。
江郁白感觉他的脑子要炸掉了,他觉得一切都那麽不可置信,甚至他觉得,他是想男神想疯了。
江郁白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脑中走马灯似的回顾着这麽多日发生的事。
不对,江山如画不可能是陆季怀。
江郁白停下脚步。
他最近是见到过江上如画的。
在饭店,对,男神约他在饭店改合同。
然後呢?
他记得,他那天是见到男神的。
江郁白捂着头,後脑发出尖锐的疼痛。
可是为什麽,他可以回忆出声音,却回忆不出男神的脸?
江郁白将手慢慢下移,捂住耳朵,
不对,
他能听见男神叫他白白,但,除此之外,他根本听不清还说了什麽。
记忆就像蒙了一块布,朦朦胧胧的,解不开,撕不坏,就那样在江郁白的眼前晃悠,却无能为力。
他是见过男神的,若陆季怀就是江山如画,他怎麽可能想不起来,对不上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