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都还没正式开始,这就退出了,温予年刚下定回去理思路的决心:“我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在这之前我是不会退出的。”
谢林母亲把耳鬓的头发别到耳後:“你还有什麽不清楚的?”
“很多,我不清楚他在想什麽,我也不明白自己在干什麽。”一次性说完以後,温予年长吐气息,果然当着谢馀的面,很难快速地反应过来自己追寻的是什麽,现在在陌生人面前头脑反倒更清晰。
谢林母亲掐着自己的指尖:“他喜欢你,很喜欢你,从小到大都喜欢你。”
“这个答案够清楚了吗?”
“是吗?”温予年恍惚了一下,谢馀喜欢他?开什麽玩笑,再者没想到会从谢林母亲的口中听到谢馀的心声,“其实我不太能看出来,或许由他亲口告诉我更好?”
温予年不太确定自己想不想听到,期待与害怕彼此交缠着。
谢林母亲轻轻闭上眼睛,站在302门口:“这样吗?我知道了,他在这扇门之後,你进去就可以看到他。”
“但我希望这是你最後一次和他见面。”
“还有,我叫柳泽。”
柳泽留下充满忧伤的一句话,不愿再多待,扭头离开。
背後,他无声道:“抱歉了,温予年。”
温予年无暇顾及意思,径直推开门。
谢馀正抓住谢临辞的手,反扣在他的後背上,衣服一尘不染,反观谢临辞身上丶脸庞都挂了彩。
“谢临辞,这是公衆场合,打归打,我没空过滤掉你的信息素。”
“你还真会装好人,哥哥。”
温予年想要冲上去,拉开他们,却率先被陌生Alpha的信息素压倒在地。
那是不同于谢馀的檀木香,明明该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祥和,现在却横冲直撞,从红酒的屏蔽中泄露出来。
如果没有谢馀,那咖啡厅的状况还要更混乱一点。
温予年整个人手脚软化,燥热传遍全身,颤抖着睫毛,捂住胸口,大口呼吸,与热浪一同而来的还有难以忍受的头疼。
完蛋,没料到谢临辞也是Alpha。
以前,自己是Beta,基本不怎麽去记忆他们的第二性别,只要注意到第一性征的差别便足够了。
该死。
“温予年!”
谢馀和谢临辞同时冲过来。
谢馀一个肘击,痛得让谢临辞待在原地:“你自己好好冷静,想想我的那句话有没有道理,想通了就去找柳泽。”
温予年搀扶着墙壁,大脑一片混乱:“柳泽?我刚刚见过他。”
谢临辞面色一僵:“他跟你说什麽了?”
谢馀伸出手,想要抓住温予年。
可温予年此时揉着太阳xue,正巧避开:“孩子谢林,还让我退出。”
“以及——”
“以及什麽?”谢临辞呼吸快要停滞下来,柳泽这个人该不会分不清轻重,把所有都告诉温予年了吧?
谢馀放出信息素裹着温予年,尝试缓解他的头痛和绯红。
温予年沉默一会儿,擡眼望着谢馀:“他说,你喜欢我。”
谢馀的表情难得出现一丝裂痕:“你怎麽想的?”
谢临辞不语,没料到柳泽真的告诉温予年,自己喜欢他的事。
温予年:“我不知道。”
“不可以不知道,温予年。”谢馀掰过温予年的头,强迫他看着自己。
幽深的眸子里,冷意逐渐上涌。
“别问我了,我头疼,以後再说这件事。”他别开谢馀的手,避开目光,走向卫生间,准备吃蒋逆给自己开的药。
温予年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变小的事不可避免,只能尽力缩短小号时间,後面还有好多事要做。
“他没有反感,就像我说的,我也有机会,真是枉费哥哥一片苦心。”谢临辞从地上扶着桌椅爬起来,捂着脸上的伤口,吐出一口唾沫。
望着温予年离去的身影,谢馀冷冷道:“机会?你入过局吗?”
他没有去看谢临辞,转身追上温予年,却不知道他去哪了。
走廊转角,目所能及的地方,空荡荡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