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您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谢临辞沉默片刻:“好啊,没问题,需要全程录像吗?谢林和柳泽大概率会一起来,不过没关系,要是柳泽来了,拿点钱让他回去,毕竟他也不是什麽好人。”
“温温,可你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鸡要和鸭子在一起才对。”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直愣愣地,温予年抓起旁边的热茶,却刚好落空。
只见谢馀二话不说,早已率先拿水泼过去,冷冷道:“谢临辞,出去。”
谢临辞被淋了个透心烫,打理得好好的背头造型被毁得一干二净,水沿着头发淋进领口,西装湿了一大片,没一会儿水凉了,风一吹,又挺冷的,脸上一时冰火两重天。
他忍下口气,不忘回道:“哥哥,在喜欢的人面前,我不会和你多计较。”
温予年想爆粗口,还是硬生生地咽下去,劝告自己要文明,道:“您慢走不送。”
谢馀抿了口茶:“他说让你走,没听懂?”
谢临辞笑了笑,站起身,随意拈走身上的茶叶:“期待和谢林聊天时,跟你的见面,温温。”
温予年不想理他,全当空气无视。
谢馀瞥见他离开时脸上挂不住的笑容,回头瞧温予年,脸颊鼓鼓的,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像陷入棉花糖一样软。
脸颊被旁边的人戳了一下,温予年摸摸脸,回神:“你戳我干什麽?”
“你生气了。”
温予年:“对,生气。”
“怎麽样才能不生气?”
温予年歪歪头:“谢临辞口中的线索是什麽?”
“嗯……木箱子,大概。”
“你解开了?”
“没有。”谢馀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手指在杯侧敲击。
温予年瞟了一眼他的动作,没放在心上,接着听谢馀道:“但我觉得你可以解开,你知道我们的过往,而我还没记清。”
“那我们先分开,首都集合,我顺便给刘姐发消息,让她消消气,後面我再找她。”
“或许不用回去,我把木箱子带过来了。”
他脑海中闪过,临行前谢馀装在车上,被黑布盖着的奇怪物件。
“你带过来了?”
“除了找你,沐阳说不定也有箱子密码的线索。”
“好,我们一起去解开。”
“想好了?”
“想好了。”
温予年自然地牵起谢馀的手,在前台招呼服务员结完账,肩贴肩地往外走。
雨还在下着,但他的手脚比在包间里时暖和多了,因为与谢馀交握的手心,热流涌动。
谢馀撑起那把在雪地里出现过的黑色大伞,雨点敲在伞面上,叮叮当当化作碎玉散落。
谢馀晃晃手,擡到半空:“我们现在是什麽关系?”
“你想听到什麽答案?”
“朋友。”
“嗯,那就是朋友。”
“可是你和所有朋友都牵手丶拥抱和接吻吗?”
温予年知道他指的是新年凌晨,打上补丁:“是夫妻,但也是朋友。”
谢馀眼帘落下,刻意挡住错乱的情绪:“嗯,我懂了。”
他不想仅仅是这样,至少相比以前,从死对头变成了朋友,能靠近一步就好。
温予年打开後备箱,而他抱起黑箱子,走到前座:“先试什麽?”
“给我,我来。”
温予年手指摸上密码锁,走到现在,密码只能是那一个。
他和谢馀永远难以忘怀的一天,即游戏开始时。
——“20180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