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为谢馀,会让她失去温予年的话,那她可以忍受一切。
温予年静默了好几个呼吸,直到刘姐走到房门口,打算离开,才憋出一句话:“我和谢馀,没有以後了。”
刘姐停下脚步:“是你想要的就好。”
她轻轻合上门,她只会说温予年想知道的,多馀的部分,她不会多谈半句。
既然他没问,生日直播的始末就等他自己发现,或者由谢馀告诉他好了。
刘姐突然感觉自己刚刚的承诺,就像一捧沙,眨眼间随风散去。
反正瞒他的事也不止这麽一件,走一步看一步。
她长叹口气,真正的坦诚相待连恋人间都做不到,她又是什麽身份呢?
温予年收回目送她离开的视线,将两个杯子拿去冲洗干净。
刚把它们放回茶几上,门又响起“叩叩叩”的敲动。
温予年以为是刘姐忘拿东西回来找,没看猫眼,径直打开门。
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明了。
谢馀右肩靠在门框边,头稍稍倾斜,发尖的水滴沿着若隐若现的腹肌,没入黑色的超薄真丝睡衣中。
然後沐浴露薄薄的清香,伴着他的说话声在鼻间萦绕:“聊完了?”
温予年看清来人後呆了片刻:“啊?”
“笨蛋,”谢馀无可奈何地点了下他的额头,“我说,你和刘姐摊牌了?”
温予年反应过来,一把把谢馀拽进门里,跟做贼似的左看看,右望望走廊,确定没人会看见,再迅速关上门。
他倚在门後,吐出吊在嗓子眼里的气:“不是,你怎麽现在来找我?”
擡眼时,谢馀抵在门边,正巧把他禁锢在门内侧和墙壁的夹角里,温予年别扭地立起脖子:“干嘛?”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跟刘姐说了关于你的事。”温予年会变成年有馀的事,刘姐其实也知道了,但显然是不能告诉谢馀的。
谢馀并不知道自己变崽,再加上是他帮自己跟宁导说的接戏,後面年有馀的身份还有用,暂时不可能坦白。
“她怎麽说?”谢馀低下头,凑近几分。
温予年神情暗淡了下,转而恢复无常:“她说,只要是我想要的就好。”
谢馀敏锐地捕捉到滑过他眼底的情绪,呼出一口气:“你又在想什麽?”
温予年半蹲下腰,从谢馀手臂下钻出去:“我能想什麽,当然是和明天拍戏有关。”
走到一半,谢馀手一捞,搂住他的腰,温予年又被带回原地,临时岔开话题:“而且你这麽晚来找我,万一被人看见怎麽办?”
谢馀举起另一只手里的剧本:“找对手戏演员聊戏,也会怕被人看见吗?”
温予年:“……不会。”
谢馀慢慢道:“我们的约法三章,还有效吗?”
“你很想它有效?”
“不想。”
“所以,你实际上想找我干什麽?”
谢馀反问:“你想干什麽?”
“你想干什麽,我就想干什麽。”温予年打了个囫囵。
“嗯……那你说说我想干什麽?”谢馀垂下头,搭在温予年的颈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