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工作人员之间的消息挺灵活的。
下午和晚上,他们按既定安排,继续围读,直到半夜十一点,才堪堪完成目前手上的剧本量。
谢馀临时接到消息,电影《破杀》的采访要补几个後续备采镜头,这边围读刚结束,就让小周开车忙工作去了。
中午说好的今晚,也没能达成。
温予年站在窗边,看着那辆黑色宾利莱斯驶离酒店。
“嗡。”靠窗的桌面,手机消息震动。
甜心大宝贝:【风大,进去休息吧。】
温予年想问他,多久回来,但消息框里删删改改,没发出去。
像是心有灵犀,谢馀继续敲下:【明早,别等我,睡。】
温予年:【嗯,晚安】
谢馀道:【晚安。】
翌日,温予年四点钟便被刘姐从床上拽起来,做完妆造後一路坐车闭着眼睛,晃到拍摄棚。
宣传照拍摄的地方,是临时搭建的棚子,一块白色的背板,左右摆着烤人的各种大灯。
等到一个上午过去了,温予年拍完自己的宣传照,也没见着谢馀。
“谢馀被私事绊住了,下午能到。”宁导随口提了句。
温予年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私事?连句消息都没有。
雨是中午饭後陆陆续续下的,因为棚子涂过防水料,里面的电子器械没受到太多影响。
下午三点一到,棚帘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撩开,带着水汽一同席卷而来。
谢馀身形欣长,撑起一件极长的玄色交叉襟,袍边绣满墨绿色云纹,向上蔓延到腰部,头发以一根点缀着黑玉的银冠束起,完美的妆容让他与生俱来的矜贵更为凸显,淡薄的冷意从眉眼流落。
就算是这样一张毫无波动的建模脸,在看到温予年一刹那,还是无法隐藏那一抹柔情。
“我来晚了,不好意思,等久了。”
宁导摆摆手:“没关系,上一个拍完了,时间刚刚好。”
温予年此时换下之前代表皇帝的黄袍,而是一身天青色华服,浑身装点浅金蟒纹,繁华又不失太子的威严,同时也有皇帝黑化前的纯真,发间黑色爵弁插着条白玉,正坐在休息区沙发边复读剧本,每一页都看得很仔细,偶尔提笔写下记录。
良久,他感受到视线,擡起头,琥珀色的眼眸对上与谢馀,轻轻笑了下。
谢馀也不自觉勾起嘴角。
正在滔滔不绝跟谢馀说拍摄内容的宁导突然停下:“谢馀,你怎麽了?”
宁导回头找他目光方向,刚转到一半,被谢馀打断:“没事,您继续。”
谢馀再看过去时,温予年已经收回目光。
“是这样的,小温,你也过来。”
温予年把剧本交给小助理保管,每走一步,衣袖上的花纹便跃起:“好。”
宁导举着单子:“待会,先是你们双人照,拍完以後,小温就可以收工了,明天开机早八要记得。”
“谢馀,你留一段时间拍单人照。那ok,这边我就先撤了,去其他棚子看看。”
宁导摇着大肚子走到棚外,让外面稀稀拉拉的雨声清晰起来,他又猛然转头提醒:“你们俩别偷偷吵架啊。”
温予年没接话,谢馀低声道:“早上有事耽误了会,我今晚跟你说。”
“嗯哼行。”温予年跟着摄影师,坐到高出地面一截的木椅上。
谢馀跪在下面的案几旁,俯首称臣,双手作揖,虔诚地低下头,视线留在对方的脸上,而温予年头稍稍昂起,用斜向下的眼神瞧着他,睥睨一切的王者风范自显。
这样来了几组照片,後勤又搬来龙塌。
四周,说话声大了几分:“真要拍这组吗?”
“温老师和谢老师能一起拍这种照片,也算是有生之年了。”
“没办法,这部分是感情爆点,吸引观衆眼球的。”
温予年越听越疑惑,看谢馀也对他摇头,两个人都不知道要搞什麽猫腻。
摄影师心中暗暗挤兑宁导跑那麽快,把烂事交给自己,无奈劝说道:“接下来需要一点肢体接触,温温和谢馀能接受吗?”
温予年狐疑地看了一眼摄影师底气不足的表情。
谢馀回应:“温老师可以的话,我就可以。”
温予年:“啊,我没问题。”
摄影师呼出一口气,没想到这麽容易,看来两人也没有外面传得那麽僵,整理神色,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现在,温温,躺下去,谢馀要压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