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让你回复他,”谢临辞对准刘姐的面孔,“我来就好。”
“该怎麽说,‘是真的’,这样如何?”
“还是说,‘对不起’,直接坐实。”
“又或者,‘我的确骗了你,但都是为了你好’,这句?比较符合你到现在的作风。”
刘姐沉默着。
“那就最後这个吧。”谢临辞把手机屏幕放在刘姐面前,强硬地抓住她的手指,轻触发送。
紧接着,清脆的“叮咚”,震得刘姐身子一抖。
小温:【刘姐,你走吧。】
【什麽都不告诉我,我讨厌你。】
【我受不了你瞒我这麽多事情了,还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吗?你说话啊。】
谢临辞指了指:“还挺多的。温予年知道自己上一份合同有问题吗?”
刘姐盯着她,眼底寒芒乍现,似乎下一刻就会冲到他身前。
“看你表情,应该是不知道,”谢临辞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一坐,敞开身体,“那这次就让你看看,如何将一份正常的合同,挪作两份,再设下陷阱吧,如何?”
刘姐强撑起身子:“然後呢?帮你做完这件事後,我又该去哪?像弃子一样被丢掉?”
谢临辞揶揄地瞥了瞥她:“刘静芳,你把我想得太冷血了,你的位子不变,但会把你调离温予年身边,这部戏结束吧,你就离开温予年,去带其他人,正好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
“就像你说的,你虽然不是我的秘书,但你是我最好的合作夥伴,所以我会为你准备一个足够像他的新人。”
“这话不对,是足够像‘他’。”
谢临辞把手掌伸到她面前,他早就知道刘姐是无法拒绝的:“那就——”
“合作愉快?”
刘姐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迈动步子:“合作……”
“愉快。”
这一刻,她与谢临辞的握手,与几年前第一次为了保护温予年,针对谢馀才达成合作关系,奇妙般地重合。
一切都没有变。
一切都变了。
—
酒店里,温予年从谢馀手里拿回手机:“你这样回复就行了吗?”
“嗯,这样就可以。”
“刘姐昨晚说,我的上一份合同有问题,而且她回去找了我家里的那份,确实不知道是什麽时候有的两份内容大同小异的合同。”
温予年顿了顿:“但签订合同的时间太早了,我也记不清哪份是真的。”
谢馀道:“没事,刘姐潜入进去了,只要有谢临辞僞造合同的记录就够了。”
“至于她昨晚给的,我看过,没什麽问题。”
温予年坐在沙发边,瞟一眼笔记本电脑:“这样的话,我依旧会在星辉娱乐?”
“错了,这份合同会被作废。”
“那在谢长渊看来,你主动对付谢临辞算不算变相答应回谢家了?”
谢馀撩开温予年的碎发:“他怎麽理解无所谓,对我来说并没有,我只是有想拿回的东西而已。”
而後他又道:“但谢长渊那边有点碍手碍脚,他私下也是有准备的,不过我需要他的那份诚意,所以还是先联系江柯吧。”
“好,”温予年用和江柯约好见面时间,下周末,“那你和他的限时交易就是和我的合同有关?”
“对,他要求我放弃股份,答应在短期内不会对你做什麽。”
“为什麽?你没见到合同真假,不是也无法验证谢临辞说的话吗?万一他说得是假的,在诈你而已,你就这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温予年扣住谢馀的手指,那个时候,他们已经一年没有见过了。
即使还残留着年少的悸动,谢馀真的还能喜欢自己,为自己做这麽多,放弃这麽多吗?
限时交易的事情,在询问柳泽之後,他自己也查过,去匿名网站上发布请求,但没有一个人敢接。
谢馀道:“我赌不起。”
“不管当时谢临辞说的是真是假,只要关乎你,我就没有试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