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啊,我很理解你的想法,我也这样想过,但当姐姐死了之後,我才发觉她是对的。”
谢长渊又道:“谢家活不了多久了,谢馀回来,才可以盘活它。”
“为什麽非得是他?”
“如果当初留在谢家的是谢馀,那可能会是你,”谢长渊喃喃道,“命运弄人。”
“好吧,原谅我还是不懂,谢家从里到外挺烂的,我们都清楚,你儿子玩得那些东西都挺刑的。”
“咳咳,你清楚谢馀之前在谢家是什麽样子,然後现在又是什麽样子,这个变化是谢家带不来的。”
谢临辞有点烦了,聊了半天家常,扯东扯西的:“对,谢家冷血,养出的人都没什麽感情,你是,我母亲是,我也是。”
谢长渊:“所以,一个是主心骨,一个是伴生娱乐品,也是正常的运作模式。”
“伴生娱乐品,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点讽刺呢?”
“……”谢长渊没有说话。
良久他添上一句话:“你母亲不是完全对你没有感情。”
谢临辞舔了舔後槽牙:“我母亲对我的感情,我感受不到,至少在我眼里,她的爱全在谢馀那,她的注意力永远都是以谢馀为中心。”
“看样子,你很喜欢精密计算下的爱意。你上过继承人的课程,精确到每分每秒,每一个仆人的动作,对你说的话,向你敞开笑意的次数。”
“我想要的,只是在谢家,和我哥拥有一样的东西。”
谢长渊不知道该说什麽好:“我姐姐对你远比对谢馀要好得多,按照培养计划,她会摸你的头,会和你尽情的産生肢体接触,会询问你的具体感受,这都是在姐姐死去之前,你曾感受过的。”
“好恶心,你别一口一个姐姐的叫我母亲,刚忍你很久了,别跟我打感情牌恶心我。”
谢长渊:“那行吧,你继续针对谢馀。”
谢临辞道:“你还真不急?打算当个臭渔翁收利?”
“没必要急了,反正我也没几天了。”谢长渊耳边嗡嗡响。
“那你还是尽早就去死吧,对了,我录了个关于你爱子的视频,帮你提神醒脑,我记得你最初想让他装精神病,保外就医来着。”
谢临辞插上U盘,以监控的视角,看不见投影屏幕上的内容。
只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惨叫,有个人的声音有点熟悉,似乎是谢表弟正在哀嚎:“求求你了,大哥,我就是玩了下,不是强迫行为,没必要撅我。”
“求求你了,啊!”
“好疼好疼,放过我吧!”
谢长渊怒目圆睁:“你你你……放过他。”
谢临辞关上门,出去了。
後面长达的十多分钟里,视频里无助的叫喊声毫无阻碍地传入耳道,他什麽也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像具尸体。
谢长渊的胸口剧烈起伏,脸被憋成酱油色,喉咙发出“赫赫”的牛叫,吸气到难处,死死捂住氧气罩,监护仪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却没有任何一位医护人员进来,最後目光定格在视频里心爱儿子的惨状,几秒钟後,监护仪曲线被拉成一条直线,馀下长鸣的警报声回荡,他的头重重地磕在背板上,断了气。
没过一会儿,谢临辞走进病房:“你今天要是少说点关于我母亲的话,没准还能晚点死。”
说完,他擡眸看了眼监控,直直地刺过电子屏幕,与谢馀和温予年撞上视线,眼底满是不屑与挑衅。
“哥哥,最後一场比赛,赌注是温予年,内容不定。”
“监控我会托人交给你的,期待我们的结果。”
“希望你不会再想之前一样让我了。”
旋即,谢临辞找到监控外露的线路,“咔”的一声脆响,监控断了後续传输的链接,留下不断翻涌着雪花的屏幕。
温予年看完,皱了皱眉头:“搞什麽莫名其妙的,单方向把我当赌注,我同意了吗?”
谢馀关上电脑,屏幕上的冷光映照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所以我不清楚他会做出什麽事情。”
“我们最近还是不要分开走。”谢馀牵起温予年的手,十指交握。
“好,我们一起走吧,直到事情结束。”
“这个月底,你合同的那边会解决,取证已经交给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