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看向他的目光,微微跳跃着一点火苗,和以前一样。
但清泉叶一见他这幅样子就生气。
这哪里还是外山新?
他生气外山新把他的东西带出去,他生气外山新自作主张,他更生气外山新把自己磋磨成这个样子。
小心翼翼,畏畏缩缩。
不如和他一起死在那片大火里。
简单的开导完全没用,外山新像是被殴打的小动物,已经养成了自虐的习惯,过去已经缠成死结,狰狞扭曲成一团,根本就是无解。
他很无力。
他尽量纵容,尽量包容,但他还是无力。
他只能威逼丶恐吓丶压迫,让外山新从那片血色里走出去。
如果走不出去,那就死掉。
总比活着受罪好,他不介意导致这一切的是他自己。
……
现在外山新已经四十岁了。
他的年龄,是清泉叶身体年龄的二倍。
曾经并肩坐着的友人,已经分割在了时间的两边。
脸色终于好看了些,但还是苍白。
卷发散在耳後,无框镜片後,略深的眼窝下微微发青。
气势也变了,变得厚重稳妥。
但眼神没变,那种被虐待的小动物的眼神,本能偏移的目光,仿佛心虚似的低下的头。
一看见他这样,本来就没剩多少气愤的清泉叶,一点都气不起来。
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好笑。
多大的人了,怕他一个小孩子。
“……怎麽不说话?”
清泉叶似笑非笑:
“我的未婚夫?怎麽,等我呢?”
“咳咳咳!!!”
外山新被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肉眼可见的尴尬:
“……我只是试试他的决心,而且我们当初不是的确约定好了吗?如果你找不到就……”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插入。
“服务员!”
外山新顿住,缓缓看向清泉叶身後的方向。
那人拿着菜单,眼神若有若无瞟着他:
“所有甜点,一样一份。”
刚对视一眼,清泉叶很不耐烦似的敲了敲桌子:
“看什麽看,没见过带现任来找‘前任’的吗?啊?前未婚夫!”
外山新:……
我难道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