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比他们更近,不会有任何关系比这个关系更为亲昵。
这一切都会在无形中永恒延续。
但是丶但是。
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在真正面对这一刻,还是会紧张。
清泉叶会用怎样冷漠的口吻提到这一切,外山新又要如何回答。
以及,他无法忽视一个事实——
如果清泉叶遭遇当初的一切,没有认识他,清泉叶是真的有可能与外山新‘在一起’而自救。
所谓‘未婚夫’可能只是笑谈,但如果没有半点苗头,这个‘未婚夫’就根本就不会存在。
介意的事太多,但他只是在这坐着,这是他最大限度上,能给予清泉叶的尊重与自由。
甜品的包装纸冷凝出水珠,奶油交缠成黏腻又虚假的颜色,他慢吞吞的咀嚼,直到那漫长的寒暄终于走上正轨。
“新,还有没有解除烙印的办法。”
外山新沉默。
或许他也没想到清泉叶会当着五条悟的面问出这个问题,但他很快回神,缓慢的摇了摇头。
清泉叶安静的垂下眼眸,手指抚摸着吊坠。
“或许有可能,或许你能在其他世界找到办法……但那概率太低了,低到恐怖。”
外山新补充道:
“若是几百年後你才找到方法,还真的有必要解除吗?这些年你要怎麽过?难道让自己漂浮于这漫长的不安与犹豫中?”
“……”
“不要这样,你厌恶不稳定的状态,你甚至有点急性子,要做什麽就要马上去做,一刻钟都忍不了……”
“……”
清泉叶在走神。
或许外山新了解清泉叶的性格,但更能察觉他的情绪的是五条悟。
五条悟清晰的感觉出他在走神。
目光的落点放空,手指整理着袖口,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叶?”
“我知道了。”
清泉叶十分平静,将吊坠放在桌面,滑到外山新面前:
“对了,这个没用了对吧?”
“……说没用其实……”
外山新犹豫着拿起吊坠:
“对你来说的确没用……”
吊坠的颜色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染上猩红,红的诡异,像是滴了血。
五条悟突然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熟悉。
就像从哪里见过一样。
不,他的确见过。
他曾以第三者的方式,围观过这次会面。
五条悟缓缓回头,看向玻璃窗外的某个方向,那里什麽都没有,空空荡荡。
但他知道,就是那里。
十几岁的自己就在那里,看着这一切。
他静静和自己对视,突然想起那几个片段中的,紧随其後的片段。
……不对。
现在的清泉叶不会做出那种表情,现在的他也做不出逼迫清泉叶的那种事。
违背逻辑,违背现实。
所以……是发生什麽事了吗?
“悟,在发呆?”
身後的少年趴在椅背上,偏过头看他:
“……你这个眼罩……果然还是不适应。”
“真失礼,这可是最先进的眼罩了,不帅吗?而且是你提出的黑色哦?”
五条悟掀开眼罩的一角和他对视,看到少年默默偏移了目光。
清泉叶:“走吧,该说的已经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