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宋随的脸越埋越深有想用被子闷死自己的意思,南山收了再逗他一会儿的想法,嬉皮笑脸地捞起宋随抱在怀里,贴着他脸颊亲了又亲,又是好一阵子腻歪。
宋随闭着眼睛装死,任南山跟网上某些撸猫人士似的亲亲蹭蹭,最後在南山企图跟他来个法式热吻时一掌拍开了他的脸,冷漠道:“饿了,还没刷牙。”
南山捉住他手指拉到嘴边亲了亲,满眼柔情:“锅里温着粥,你洗漱完刚好能喝。”
“……”对上南山那油腻的眼神,宋随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你别顶着这张脸做那麽油腻的表情……”
南山自动忽略掉“油腻”二字,只当宋随这是在夸他帅,兴高采烈地拿过昨天从家里带来的睡衣,拍开宋随打算自己来的手,解开纽扣就往他身上套。
见反抗不过,宋随便由着他来了。看着南山低头认真给他系扣子的模样,宋随想起了半梦半醒下有人喂他粥那回事,不确定地问:“我好像做梦梦到有人叫我喝粥,是你吗?”
“是啊,”南山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把一个熟睡的人喊起来喝粥是一件多麽神经的事,“大概七点多吧,喂了你小半碗你就又睡着了,怎麽哄都不张嘴,就没再喂了。”
“南山你是不是有病,”宋随哭笑不得,忍不住骂他,“哪有人把睡着的人喊起来喝粥的啊,我还以为我做梦呢。”
被骂有病南山也不生气反而乐得慌,他就爱看宋随在他面前才有的这股鲜活劲,“昨晚运动量那麽大,就你吃的那几口饭估计早消耗完了,我要再不喂你点粥,估计你都睡不到这会儿,早该饿醒了。”
“那怪我喽?”
南山掀起眼皮对上宋随的笑眼,弯着眼睛凑上去亲了亲他嘴巴说:“怪我怪我。”
系好最後一颗扣子,宋随态度坚决的“婉拒”了南山试图扒他被子帮他穿睡裤的好意,再三表明自己只是腰疼还没到断手断脚的程度。南山自然懂得什麽叫见好就收,颇感遗憾地收回手,叮嘱宋随别光着脚下床,然後去拿在浴室里待了一晚的拖鞋。
南山拎着拖鞋回来,宋随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坐在床边等他。自己的睡衣套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松,衬得裹在里面的人愈发削瘦,过长的裤腿被人向上挽了两道露出了截白得晃眼的脚踝。南山站在门口看着宋随脚腕上的那圈淡淡红痕,再次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
“你站在那干什麽呢,怎麽不过来?”宋随听见脚步声在门口停了,擡头望向站在那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什麽的南山,出声提醒。
“没什麽,就是想问你午饭是出去吃还是在家吃。”南山走过来在宋随面前矮下身子,他一侧膝盖点地,半跪着摸了摸宋随发凉的脚掌。
宋随犯懒不想动,几乎没什麽犹豫地回答:“在家吃吧,不想动。”
“我猜也是。”南山手指摩挲着那圈红痕似乎想起了什麽,他把宋随睡裤推到大腿露出了膝盖,在上面看见了想象中的两处瘀青。宋随皮肤薄,稍一用力就会留印子,昨晚又跪了那麽久,今早不淤青才怪。南山指腹轻轻擦过淤青的地方,他自上而下地仰头望向宋随,眼里流露出一丝没藏好的愧疚和心疼,他问:“疼不疼?”
“不疼,”宋随摇摇头,当着他面拿手在上面戳了戳,“这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别大惊小怪。”
他从南山站在门口盯着自己脚腕发呆时就注意到了这人情绪的变化,南山平时拿他跟颗宝贝珠子似的就怕磕了碰了,这会儿又问自己疼不疼,他就算闭着眼也能察觉出南山这个道德小标兵又在胡思乱想。
宋随微微俯身凑近南山,用脚尖点了点他跪着的膝盖,笑着问:“愧疚了?”
“有点。”
“那下次记得给我铺上18层被子再做估计就没事了。”
18层被子,叠千层饼呢。南山被他逗笑,“豌豆王子吗?”
“豌豆王子可没我娇弱,”宋随说,“在你眼里,我大概比豌豆公主都要身娇肉嫩。”
南山闷头给宋随穿鞋没反驳,因为他就是那样想的。
即使过了一晚,宋随下床时腿还有些发软,他故意往前趔趄了一步,一直在注意着他的南山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腰,宋随趁热打铁说:“中午想吃凉的麻汁拌面,还得是你亲手做的豪华版,给不给吃?”
“你是不是就搁这等我呢,”南山亦步亦趋地跟他进了浴室,倚在门框上看他洗漱,“大冬天的还要吃凉面,什麽反季节你吃什麽。”
宋随嘴里含着泡沫,透过镜子跟身後的南山对视,模糊不清地说:“那你给不给吃?”
“给吃。”南山无奈笑笑,临去给宋随温粥前拍了拍他後腰,意有所指道,“我哪管得了你啊,不都是你怎麽说我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