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六见了忍着笑朝他嚷嚷:“哎哎哎,你怎麽扔我花啊,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後者神色淡淡地收回手,阖眼靠回座椅上惜字如金般吐出两个字:“太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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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天晚上下班前,宋随都能收到一笔第二天下午六点送到“重逢”酒吧的预订单,次次都是四十份备注着多加啵啵的四寸芋泥小蛋糕。那几天,宋随和苏渔削芋头削到手疼。
第四天下午,宋随接到了徐六打来的电话。
“宋老板今晚可否赏脸来我这儿打个球?徐小七那熊孩子嚷嚷着非要吃你做的蛋挞。”徐六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他瞥了眼正站在不远处跟调酒师沟通的某人,随手把手机递给了嚷嚷着要跟小宋哥哥说话的徐小七。
宋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徐小七在电话那头兴奋道:“小宋哥哥,我想吃你做的超级无敌大的大蛋挞,你今晚来玩的时候可以带给我吗?”
没有人能拒绝一声软乎乎的“小宋哥哥”,宋随咽下最後一口土豆丝在电话这边笑着点头,声音都不自觉地柔了几分:“可以啊,你想吃什麽口味的?”
“开心果的可以吗,要很大很大很大的那种。”
宋随说:“可以,你一会儿就能吃到一个很大很大开心果味超浓的大蛋挞。”
电话挂断的同时,不远处的南山拎着半瓶橙汁回来,随手扔进了徐六怀里。
徐六跟手里的果汁大眼瞪小眼,真是无语到笑出了声:“妈的,我跑前跑後给你忙活了那麽久,你连个好东西都不给我喝,就给我喝瓶果汁?还他妈只有半瓶?”
“林姨是怎麽放心让你带孩子的,满口脏话的也不怕带歪了徐小七。”南山弯腰一把抱起扑过来的徐小七,用他那头扎手的短茬蹭了蹭徐小七的小胖脸,徐小七被他蹭地又刺又痒,抱着他脖子往後躲,他越躲南山越蹭,闹的徐小七嚷嚷着要找他哥。
徐六觉得徐小七也是个贱皮子,南山就喜欢闹他,但他还就喜欢黏着南山,那麽大个孩了不吆喝他的话能在南山身上挂一天。
那麽大个沙发哪都不坐就坐南山腿上,徐六拍拍正拿着南山腕表玩的徐小七,让他下来老实坐沙发上,“徐小七你能不能有点男孩样儿,下来,自己坐沙发上去。”
他哥凶起来能吃人,徐小七不敢违抗他哥,顺着南山的腿慢吞吞地往下滑,还没滑两下就被南山伸手一捞抱着换了另一条腿坐着,离得他哥远远地,让徐六一根指头也挨不着。
“不到五岁的孩子他想坐就坐呗,等他十五了,你按着他头让他坐他都不坐。”
“是吗,”徐六慢悠悠地瞥他一眼,“你坐宋随身上时我也没见他按着你头啊。”
“我什麽时候坐。。。。。。。”话秃噜到一半脑子转过了弯,说话的人瞬时哑了声。徐六见他及时刹车的样儿乐得在旁边咯咯直笑,跟那老母鸡下蛋似的,南山拎过一旁的抱枕毫不客气地砸过去,让他快滚。
晚上八点多,出租车拐进一条一到晚上就分外热闹的街道,最终停在了一家奶茶店附近。目的地门口的车辆太多开不进去,只能停在此处,索性乘客是位好说话的,只说您怎麽方便怎麽来就行。
宋随拎着几份纸袋下车,径直向着一家只用一朵玫瑰花标志做招牌的门店走去。
徐六前几年刚来Q城那会儿,开的第一家店就是这个台球厅,硕大的招牌上没有名字,只有一朵勾勒简单的玫瑰花,店内装修1:1复刻应城那家,面积却比之前大出了两倍不止。
宋随之前来过几次,早已混成了老熟人,前台小姑娘见他来了,笑嘻嘻地叫他小宋哥。
“拿了几盒蛋挞过来,你们几个分着尝尝。”
“这多不好意思啊小宋哥,每次你来都给我们开小竈。”小姑娘从宋随手中接过纸袋夸了声好香,随後给他指了指最後面角落里的那桌,“老板还在老地方,我就不带你过去啦。”
今晚来打球的人不少,宋随穿过人群稳步走向最角落那桌,距离越近,心脏跳得越快。
桌旁只有徐六和一位陌生面孔在,宋随眼神转了一圈没见着其他人,陌生面孔见他来了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徐六拿着球杆走过来,对宋随直截了当道:“陪徐小七去厕所了,一会儿就来。”
宋随笑着应了声没否认是在找南山,接过徐六递过来的球杆,开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