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做饭,也不需要打扫卫生,这种琐碎的事情我会做,不需要你来做。如果我有事回不来,我会让人来送餐,不需要你自己动手,你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家等我回来,让我一打开门就能看到你。”
看着南山冷着张脸又要生气,宋随不敢坚持了,他乖乖咬走南山递到嘴边的肉,小幅度地点头:“好,我不做了,你别生气,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情我都不会再做了。”
南山瞟他一眼没说话,不知是不是宋随的错觉,他感觉南山好像更生气了。
吃过饭,南山去洗碗,宋随去洗漱,等两人都收拾完後时间已经不早了。
南山擦干手从厨房出来没找见人,走到卧室门口看见这人正跪伏在床上勤勤恳恳地给他俩铺床。
质地轻薄的睡袍贴在宋随略显单薄的肩背上,塌下去的腰肢劲瘦却柔软,搭在床边的脚腕上还有一圈他故意施力时留下的淡痕。
一个小时前刚熄下的小火隐隐有要重燃的趋势,南山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挪开眼,正欲去冲个澡时听见那人不知死活地问:“要做吗,我换好床单了。”
“……”南山额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转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扯过那个不知死活的家夥摔在了床上。
房间内只开了盏光线很弱的小夜灯,宋随从罩过他头顶的被子中钻出来,仰头模糊不清地去看南山,“不做了吗,备用床单我放在椅子上了。”
“……”禁锢着宋随腰身的大手在他酸痛的地方揉了揉,南山说,“你不累?”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
“不做,睡觉。”
宋随又被他往怀里拽了拽,洒在脸侧的呼吸温热,身xia的热源难以让人忽视。
南山圈着宋随闭眼默念清心诀酝酿睡意,蓦然感受到裤腰被人拽了拽,接着怀里人就在慢吞吞地往下滑。
“嘭”的一声,万吨炸弹在南山脑海中轰然炸开,他一把捞起宋随,含着愠怒的眼睛在对上宋随有些茫然的目光时,硬生生地哑了半寸火。南山太阳xue不受控制的突突跳着,他极力稳着声线开口:“大晚上的你不睡觉,你想干什麽。”
感受到对面人呼吸有些沉重,宋随伸手抹平他紧皱着的眉心,说:“你这样不舒服,我可以用zui……我不会nong疼你的……”
“宋随。”南山闭了闭眼,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喊了声他的名字,“我不需要。”他握住宋随双手箍在胸前,重新阖上了眼,“你以後要再说这种话,我就去沙发上睡,你自己在这儿吧。”
一听他要去沙发上睡,宋随闭嘴了。双手被人箍在胸前动弹不得,他往上挪了挪,在黑暗中寻到了南山下巴,南山被他蹭得眉心又皱了皱,刚要开口,嘴唇就被人轻啄了一口。宋随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阖上眼,温温笑音传进了南山耳里:“不说了,晚安,南哥。”
第二天早上不知几点,宋随朦胧间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吵醒,他翻了个身,眼皮沉重到擡不起来。遮在额前的碎发被人轻轻拨开,上面落下了一个轻吻,困意越来越浓,思绪越飘越远,随着一声近似耳语的“睡吧”,宋随再次陷入了沉睡。
临近中午十一点,宋随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窗外阴雨蒙蒙不见日光,让人一时分不清这是何时。
房间里静悄悄的,身侧位置空了大半,宋随听不见外面是否还有响动,又闭眼躺了会儿,随後坐起了身。
腰没昨天那麽疼了,像被人揉了一晚,馀光不经意间扫过床头柜,发觉上面竟多了个面包形状的闹钟,下面还压了张纸条。
“饭在厨房,热後再吃。”
宋随捏着纸条弯了弯唇,把它妥帖收进了空无一物的抽屉中。
昨天那套家居服被南山弄脏洗了,宋随洗漱完从衣橱里又找出了一套南山的穿上,趿拉着拖鞋往厨房走。
锅里温着南山起早熬的皮蛋瘦肉粥,第二层放着一盘自制的蔬菜虾仁蛋饼,最上面一层是某家的招牌纸皮烧卖。
宋随端着热好的早饭从厨房出来,瞥见昨天放在餐桌上的那几个纸袋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盒不同种类的小甜点。好像生怕人看不见一样,桌旁还多了一个三层的可移动的小推车,上面堆满了不知道什麽时候买回来的各种零食。
宋随看着屋里多出来的这几样东西,笑了笑,索性把早饭和甜点都放在了小推车上,推着往客厅走。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在落地窗上,水痕蜿蜒,宋随脸上笑意未收,擡眼看去,馀光却定在了墙上一角。
黑漆漆的镜头犹如一个幽不见底的深渊,闪烁着的猩红一点让人遍体生寒。
那是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