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皓知暗自松一口气,可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他想了想,又试探道:“你当时说要保护谁来着,我问你你又睡过去了。”
“啊?”段垣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头放弃思考,“不记得,记不清了,我要保护谁呀?”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还能保护人啊?那可能是保护招辛格吧。”
他联想到当时二婶出现时招辛格正好在他身旁,“你别看那家夥平时咋咋呼呼好多话,真遇事的时候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脏话,赶紧捂住嘴,支支吾吾掩盖过去,喝了几口粥说饱了,要赶紧去上学。
焦皓知仔细端详他的脸,最後还是没有继续追问。
这件事就像一个小插曲,表面上好像什麽都没有发生,风平浪静回归正常,但实际上还是对段垣嘉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啊啊啊!我月考只进步了两名!!怎麽办啊啊啊啊!!”
段垣嘉一拿到试卷,看到班级公布的排行榜,整个人崩溃了。
尽管老师说这次的试题比之前都难,普遍分数都不高,但段垣嘉还是高兴不起来。
他垂头丧气回了家,焦皓知一看他没有第一时间来公布“喜讯”,就知道这回是真考砸了。
晚饭时候段垣嘉还是一脸消沉,焦皓知夹了个鸡腿给他,点了点他的碗道:“怎麽样,今天是不是公布月考成绩,说说?”
段垣嘉擡眼看他一下,愤懑地咬住那只鸡腿。
他吚吚呜呜的都听不清到底说了什麽,但焦皓知耐心地等他吃完再说,还一手托腮,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害段垣嘉气得放下碗筷愤懑道:“您说了,不能就按这次结果来决定我最终的选择,这只是一个激励我进步的做法。”
“喔~”焦皓知拉长尾音道:“所以就是考砸咯?”
段垣嘉憋了一会儿,不服气道:“我还被吓到了,生了病,这很正常!”
焦皓知沉默了几秒。
段垣嘉见状,马上想到了当时生病时对方紧张的样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语气软下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丶只是……”
焦皓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说:“嗯,我知道。”
两人就这麽静静对坐着,段垣嘉盯着焦皓知胸前,感受着头上的暖意,整个人都软乎下来。
但下一秒他就听焦皓知说:“那要不要换回比较稳妥的美术?”
一下子什麽温情都没了,段垣嘉拨开了他的手,小小“哼”了一声。
焦皓知笑了说:“知道你的决心,还没到真正高考,还有时间,别皱着一张脸了。”
他顿了顿说:“还剩下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再坚持一下就结束了。”
段垣嘉特别敏锐,从他话里的意思听到了点言外之意,“那就是不管我这一个多月考成什麽样都没关系了?”
焦皓知一下就听懂了,伸手轻轻掐了把他的脸说:“还是要进步的,我会管着你的。”
段垣嘉闻言放下心来,被捏着的脸透了一点点红,但没挣脱开,享受着被捏脸的滋味儿,得了便宜还卖乖:“那金融呢?”
焦皓知笑道:“上了大学还怕没机会学?”
段垣嘉嘟了嘟嘴,小声念叨:“那又不一样。”
焦皓知挑了挑眉,松开手往後靠,“怎麽,你有你的小韩老师辅导还嫌不够?还要剥削我的时间陪你学习?”
段垣嘉揉了揉鼻子说:“没有啊,但我觉得您教得更好。”
说完讨好地嘻嘻笑。
焦皓知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手动了动又放下。
分明笑得这麽开心,但焦皓知还是隐隐心疼,不知该拿他怎麽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