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皓知话音颤抖着道:“所以你最终,还是没有逃过是吗?”
段垣嘉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放松下来,把脸埋进焦皓知肩膀,用力抱住对方,仿佛要将自己嵌进对方体内。
“所以我回来了,和你一起,又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段垣嘉感觉自己肩上湿了一点,焦皓知抱他抱得很紧,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但他维持着相同的姿势,任由焦皓知发泄出来。
他明白了过去那些眼神背後的深意,也明白了焦皓知的挣扎和痛苦都出自哪里。
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切,他才不愿再折磨对方,折磨彼此。
两人彻底没了睡意,但也没有继续干那档子事的心情。
他们抱着彼此,在被窝里说了不少悄悄话。
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重生後的各种小心思,焦皓知不再有任何隐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年那些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也都有机会再次道出。
“我有过一段时间的慌乱。”焦皓知亲了亲段垣嘉的额头,想到什麽说什麽:“当时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一直以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一下子没了,甚至还逃避不想回家面对。”
段垣嘉小小踢他一脚,“那後来是什麽让你回来找我?”
焦皓知顿了顿,将段垣嘉拥入怀里,不敢和他面对面,“焦麒说你休学了。”
段垣嘉一愣。
他想起来了,那段时间刚好遇上家里的破事,高考前没心情复习念书,幸好艺考成绩撑着,最後进了另外一所高校,和焦麒当起了同校同学。
他们的宿舍就在同一层,後来知道怀孕了就去办了休学,没想到这件事会被焦皓知知道。
焦皓知说:“我从旁打听,知道了你和家里的那些事,猜到你可能被断了经济来源,所以才会没去上学。我都不敢想你在没钱又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情况下,得知自己怀孕会有多麽害怕。”
“我是个混蛋。”
段垣嘉哼了两声,赞同道:“是挺混蛋的。”
焦皓知不敢说话。
段垣嘉笑了,故意吓他,“我当时自己一个人去做産检,还幻想过有朝一日你回来发现多了个孩子会不会吓个半死,是会把我送去做人体研究,还是会跪着忏悔求原谅。”
焦皓知一听,迅速爬起来滑跪。
段垣嘉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抱着焦皓知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他捧着焦皓知的头说:“但你最後还是回来了,虽然时间很短,但你最後还是做了一个爸爸应该做的事情,你保护了我们,也让我重新有了家,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焦皓知隐忍不语,只有那双眼睛写满了悔意和深情。
段垣嘉主动倾身去亲他,两人交换了个温柔至极的吻,嘴唇贴着对方的,一下一下轻点,偶尔探出舌尖轻轻舔一下对方的唇瓣。
房间温度重新升腾,焦皓知伸手到床头时,被段垣嘉拦住。
两人四目相对,段垣嘉仰头亲了亲焦皓知的下巴,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道:“上辈子的一切,我不後悔,但我有遗憾。”
焦皓知肩膀微紧,他读懂了段垣嘉的意思。
伸出去的手收回来,轻轻拨开段垣嘉额间的头发,焦皓知道:“确定吗?”
段垣嘉点头。
焦皓知俯身亲了下他的嘴,一手捧着他的脸,拇指摩挲他的唇瓣,另一只手贴在他肚子上,以虔诚又认真的语气说:“我会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