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藏在袖子里的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画面正好定格在江以桓笑着把冰水往时绥脸上贴,时绥气鼓鼓又不敢发作的脸上。
……
时绥被江以桓使唤了一整天,晚上一回寝室就躺尸。
比起身体,更多的是心累,毕竟和江以桓相处就是精神上的一种折磨。
当晚别说跑腿费,连垫付的本金时绥都累得忘了要。
明天满课,他心想,总算不用看见江以桓那张脸了。
「时随,去东区食堂打包一份煲仔饭,半小时内送到法学院来。」
次日,江以桓的消息言简意赅,依旧跟发布任务似的命令时绥。
「时随,我落了一份资料在学生会办公室,去帮我拿过来。」
「时随,图书馆借的书到期了,替我还一下。」
……时随时随时随,你让时随去帮你啊,叫我干嘛?!
理由五花八门,地点遍布校园。时绥愈发感觉自己像个陀螺,被抽得团团转。
由于限定了时间,他每次都跑得飞快,气喘吁吁地把东西送到江以桓面前,而江以桓每次都只是冷淡地接过东西,别说跑腿费,连句辛苦了都没有!
一次两次,时绥还能安慰自己这个逼可能忘了。
次数变多,时绥就觉得不对劲。
跑腿可不比切水果轻松。
时绥看着自己汗湿的衣服和晒得发红的手臂,再看着江以桓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火气噌噌噌地就冒了上来。
“江哥,我今天课多,真的没时间再帮你带咖啡!”
迎着江以桓线条锋利的下颌线,时绥小发雷霆道:“我把账单发给你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给我结一下钱!”
他故意说得大声,让自己硬气起来。
江以桓轻抬眼皮,那双深邃的眸子睨向时绥,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玩味和一丝嘲讽。
等等,嘲讽?
我帮你跑腿你还嘲讽我?!
时绥霎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就见江以桓身体前倾,浓厚的压迫感顷刻间压了过来。
“钱?我让你跑腿是你的荣幸,你还想要钱?”
江以桓勾起唇角,声音不高却很扎心。又慢慢直起身说:“钱我会结给你,只是我最近心情不好,不想给你。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说,你回去等着吧。”
见时绥没动,江以桓又笑了,拿手背轻拍他脸颊:“怎么,你该不会觉得我缺你这点钱,想要赖账吧?”
“你这么想我可就不对了啊,区区小、跟、班?”
“……”
拖腔拉调的语气听得时绥红温。
“啊啊啊啊!”
时绥冲回寝室就对着床上的枕头一顿拳打脚踢,为这赤裸裸的羞辱和耍弄。
他算是明白了,江以桓就是在故意整他,根本不需要理由,只是单纯觉得耍弄他这个四眼仔很有趣!
听见他嘴里狂骂混蛋、王八蛋、神经病!整个人仿佛变成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沉浸在游戏中的孟灿都被吓傻了:“卧槽,时随你抽风了??”
“谁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