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少女”确实穿着宽大的浅色t恤和深色牛仔裤,戴着棒球帽,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粉嫩的嘴唇,背景是公交站牌昏暗的灯光。确实非常“安全”的打扮。
江以桓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萌小绥:「看吧,让你不相信。」
j:「不是不相信,是担心你。」
j:「你还没问我在干嘛呢?」
萌小绥:「那你在干嘛?」
j:「在想你。」
手机那头,刚坐上公交车的时绥看到这三个字,心脏重重地噗通一声:靠,这男人太会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j:「回到公寓给我发个消息。然后早点睡,别熬夜。」
萌小绥:「知道了,你好啰嗦(猫猫撇嘴。jpg)」
j:「真乖。」
时绥:“……”
次日下午,时绥刚下课,就接到了喻向锦的电话。昨天喻向锦硬要和他保存联系方式,时绥都拒绝不过。
“时随,下午有空吗?”喻向锦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笑意,“昨天你带我逛了学校,今天换我带你出去放松一下。我朋友组了个小局,都是圈内人,比较随意,带你认识认识。”
时绥本想拒绝,但想到喻向锦刚帮了自己那么大一个忙,实在不好推脱,只得答应下来。
聚会地点在一个高档私人会所的顶层露台。环境雅致,视野开阔。
时绥跟着喻向锦进去时,发现喻之夏竟然也在场,正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喻向锦一进来,自然成了焦点。他熟稔地和几个朋友打招呼,然后自然地拍了拍时绥的肩膀,将他介绍给大家:“这是时随,在a大认识的小朋友,很优秀的一个孩子。”
这个介绍和亲昵的姿态,再次引来了不少目光,尤其是一些认识喻之夏的人,眼神在喻之夏和时绥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八卦的意味。
喻向锦有意无意地带着时绥,将他介绍给几个在影视方面有资源的朋友,言语间不乏赞赏。时绥只能硬着头皮应酬,努力扮演一个乖巧低谦逊的后生。
“我去一趟卫生间,你随意点,别紧张啊。”
见时绥应下,喻向锦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离开包厢。时绥对着他的背影疑惑地挠了挠头,挑了个位置坐下。
纸终究包不住火,不知怎么的,上流圈子的消息传播速度惊人。江以桓单方面强硬要求退婚的事情,不知怎么就在这个小圈子里传开了。
“哎,听说江少最近铁了心要退婚啊?”一个穿着花哨衬衫的公子哥儿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意,目光故意瞟向角落里的喻之夏,“之夏,这事儿真的假的?江少这是终于受不了你那温吞性子了?”
他旁边一个妆容精致的男孩也跟着掩嘴轻笑:“是啊,之夏,你也别太难过。江少那种人物,眼光高也正常。不过被退婚……这传出去,以后在圈子里可不好找下家了哦?”
刻薄的言语像刀子一样扎向喻之夏。
他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时绥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对喻之夏没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多大的恶意。原主造的孽是一回事,眼前这种带着明显恶意的,落井下石的欺凌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看到那男孩故意装作手滑,把酒泼了喻之夏一脸。
“哎呀,真不好意思呀,之夏你没事吧~”
酒水兜头淋下,喻之夏攥着被酒液浸湿的衣襟,指节泛白。
那一句句嘲笑像针一样扎入耳朵,将他钉在耻辱柱上,重演着“前世”无数次被欺辱的场景。
只不过这次欺辱他的人,从时随变成了别人。
喻之夏低着头,身体僵硬,耳畔一阵阵嗡鸣。直到一道清亮的声音,将这令他感到窒息的空气劈开——
“你们说话注意些分寸。”
时绥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了喻之夏和那两人之间,“别人的私事关你们什么事?退不退婚是江以桓和喻家的事,轮得到你们在这里嚼舌根?”
那花衬衫公子哥儿没想到时绥会出头,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哟,这不是常常出现在江少身边的小跟班吗,最近怎么又朝喻二少巴结上了?怎么,主子还没说话,狗就开始叫了,想替喻家出头,你也配?”
“就是,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穷学生,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那男孩也尖酸地附和道,“喻二少带你进来,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侮辱性的言语让时绥脸色沉了下来。他正要反驳,那个花衬衫大概是喝了点酒,又觉得被时绥落了面子,竟然恼羞成怒地推了时绥一把:“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时绥猝不及防,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后背撞在身后的玻璃茶几角上。尖锐的疼痛瞬间袭来,叫他不得不闷哼一声。
“时随!”喻之夏下意识叫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见恰好回到包厢看到这一幕的喻向锦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