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蔺征,我们都是三分钟热度的人,我从来没把你的喜欢当回事,大学想谈新的恋爱了不行么?你别来找我了。”
“傅蔺征,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从今以后我们各奔东西,你放过我吧。”
回忆在耳边飘荡,男人喉间干涩,吐了口白雾,赤深的眼底一点点沉如深海。
……
另一头,容微月和老师们先行道别,和彭清时走下了楼。
彭清时说送她回去,她婉拒:“我想一个人坐公交回去,你先走吧。”
彭清时见她情绪格外低落,欲言又止,“好,那你到家给我发个信息,注意安全。”
容微月走到公交车站,上车坐在窗边的位置出神,半晌看到有几个高中生走在路边,说说笑笑,追逐打闹,走在最后的男生偷偷给女生围好围巾,女孩朝他腼腆一笑。
“容微月,把围巾戴好,你感冒了心疼的还不是老子?”
“容微月,你不是喜欢看极光,等明年大一冬天,我们一起去挪威的特罗姆瑟好不好。”
“容微月,新年快乐,你男朋友想你了。”
“容微月……”
曾经许多画面浮现在眼前。
眼前如浪在拍打,容微月揉了揉微酸的眼睛,带着隐形眼镜片的琥珀眸子模糊映照着窗外一节节路灯。
下了车,她慢慢走回小区,安静的楼道里,冬风从楼道缝隙里钻进来,她一脚一脚拖着走上,一节节感应路灯慢慢亮起。
打开家门,开灯没反应,她去小区物业群里一看,电路维修,又断电了。
漆黑中,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去到卧室,点亮床头的充电台灯。
房间里落针可闻。
只剩下她孤身一人。
她窝坐在床边,推开衣柜,拿出里头的黑色盒子,里头是把漂亮的小提琴。
乌木漆面泛着温润的光泽,琴头刻着个弯弯的月亮,隔着微弱的光,她看到小提琴尾部,浅雕着一段撒着银粉的英文。
tomyprincess(给我的公主):
don’tbeafraid,whenthesuhemoonstillshines。——flz
不要怕,太阳落下有月光。
微光也能照前方。
姐姐留给她的那把琴被人弄坏了,这是后来傅蔺征为她定制的小提琴,说全世界只此一把,这琴就代表他永远守在她身边。
英文的刻痕渐渐被磨得圆润。
她敛睫摩挲,眼底刺痛濡湿。
琴还在,可她早就弄丢他了。
-
晚上容微月吃了唑吡坦,仍然难以入睡。
翻来覆去到凌晨三点多,她昏昏沉沉入睡,谁知第二天八点多,一阵大力的敲门声响起,让她瞬间惊醒。
脾气濒临爆发的边缘,她强撑着身子爬起开门,发现是房东赵鑫和一对陌生男女,他语气不善,说带人来看房。
她脸色沉沉:“一大早你问过我吗?”
“小姑娘,你几个意思,我昨晚提前给你发信息了,你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态度怎么这么差?”
昨晚电到半夜才来,她手机早早没电关机了,她一看,确实发了信息。
忍下怒火,同意他们进来,陌生情侣看完不太满意,赵鑫见又吹了一单,不爽地把火撒到容微月头上,说昨晚有个买家非常中意想过来看房,就因为她没在家,对方就去找了同小区的别户。
“反正你下周就赶紧给我搬走!!”
他骂骂咧咧摔门离去,容微月了无困意,心头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