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落下声嘲讽的轻笑。
容微月跟着他走出明恒大厦,一辆炭黑色的柯尼塞格停在门口,傅蔺征从助理手中接过车钥匙,拽冷的眸睨向她:“行啊,我要去车场训练,路上有二十分钟,上车。”
她呆住,他掀开柯尼塞格的蝴蝶门:
“怎么,不敢坐?”
她敛眸,走过去,踏进了副驾驶座。
傅蔺征上车,启动车子,很快柯尼塞格汇入路上的主车流,低底盘如匍匐在地上嘶吼咆哮。
他冷如墨的眼目视前方,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脚下却不断轰着油门。
他平时驾驭着世界上最快的赛车,在最危险的道路以将近25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疾驰,所有的车他都驾驶得游刃有余又极致狂野。
车道不断变化间,他流畅地超过一辆辆车,容微月坐在副驾,强烈的推背感让她肾上腺素飙升,心脏仿佛要跳出了嗓子眼,连一句话都发不出。
过了会儿,柯尼塞格在一个路口拐弯,驶上一条山路,路途盘旋蜿蜒,大拐弯一个接着一个。
“不是要介绍么,你只剩下十分钟。”
傅蔺征开口。
容微月握着文件的指尖泛白,几秒后努力翻开第一页道:“针对于男女主各自身份和唐朝背景,我们打算给男主设计一顶金丝云冠顶……”
山路七拐八弯,翻江倒海的眩晕感上涌,她手压着纸张边缘,一边咳嗽一边念着,强撑着没有停下。
傅蔺征听着她颤抖的字音,眼底沉沉,几秒后一把夺走她手里的文件。
她转头看他:“我还没念完。”
“你想念你以为我想听?”
“傅总,这不是你的要求么?”
腹部莫名传来钻心疼痛,她额头冒出汗珠,紧紧捏着安全带。
很快车子停在了山腰的训练车场的大门。
傅蔺征转头却看到她脸色惨白,蜷缩着身子。
一瞬间,他心脏重重坠地,迅速下车,打开她那侧的车门,眉峰蹙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容微月一把推开他下车,“你让开。”
可疼痛感根本让她站不稳,傅蔺征试图抱她,被用尽全力推开:“我不要你抱,你放开我……”
他臂弯将她箍得更紧,她气得咬了下他手腕。
几乎是下了最狠的劲儿,鲜血瞬间冒出。
傅蔺征手微松的瞬间,容微月甩开他,后退几步,靠墙疼得滑下身子,瞪向他,清冷决绝的眸子淌下道泪痕,声音哽咽:
“傅蔺征……你不是说恨我吗?”
“看着我这样,不是正合你意。”
傅蔺征看着她落下的那滴泪,像是一把刀,用力扎进他的心口扭着,再血肉模糊扒出,疼到撕裂。
他曾经许诺过她,以后不会让她哭的。
他想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他会为她摆平所有的问题,擦干她所有的眼泪,让她一辈子快乐平安,顺遂无虞。
可是现在,他发脾气惹她哭了。
她肯定恨透了他。
傅蔺征眼眸滚烫,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抬手小心翼翼抱起她,抹掉她眼泪,低哑的嗓音落进尘埃里,像从前般温柔唤她小名:
“月月,你先告诉我,你哪里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