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余生只有等待。
等待。
微生月薄抹掉脸上的泪水,数不清的疑惑接憧而来。
阿基维利做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以灵魂体存在的方式回到过去?所以那个时候的阿基维利见到了「真正」的微生月薄之后才做出了之后的打算么?
微生月薄不得而知。
但显而易见的,阿基维利知晓了微生月薄并非此世之人,祂早就知道,但还是义无反顾的为微生月薄留下了很多东西。
那些爱呀悔呀,也没有被掩盖。
祂在和微生月薄的那段对话里提到预示成真了,还因此将属于开拓星神的神力留给了微生月薄。
真是个坏心眼的家伙,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多谜团。
微生月薄捏了捏手指,阿基维利真是个!大讨厌鬼!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阿基维利的气息,最后那个轻飘飘的拥抱却好像一直环绕着微生月薄。
他拧起眉,又看向熟悉的房间,最后沉沉叹息一声,走出门去。
不管阿基维利留下了什么谜题,微生月薄都会找到答案的。
再见,阿基维利。
还有,谢谢你。
帕姆还等在房间门口,见到微生月薄后察觉到他身上多出了一道属于「开拓」的气息,想来他已经拿到了阿基维利留下的东西。
它背过身去擦了擦泪水,又转过身来,“阿月,这是你在裴迦纳的房间,你还记得吗?列车上永远都有属于你的房间。”
微生月薄弯下腰去摸了摸帕姆的头,“我知道的,帕姆,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了。”
帕姆骄傲地挺起胸膛,“那当然了,帕姆我可是一家之主帕!”
听到它这样说,微生月薄眼中带了笑。
至少,见到了帕姆,这让他心中好受许多。
现在属于阿基维利的神力也被他收入囊中,找个机会和阿哈好好谈一谈吧。
之前的每一次和阿哈见面场面都无比混乱,如今在列车之上,想来暂时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微生月薄缓缓呼出一口气,也是现在,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一些放松。
观景车厢内,丹恒,穹,三月七已经不在,只有姬子和瓦尔特·杨坐在沙发上,阿哈也坐在那里,居然没有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祂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愚者假面,祂方才有一瞬息感受到了阿基维利的气息。
同为星神,曾经还作为挚友同行,阿哈对于阿基维利的气息熟悉无比,祂垂着眼,漫无目的地想着,阿基维利给阿月留下了什么东西呢?
居然还将神力留给了阿月。
要知道当初阿哈拿到阿基维利的神力都废了好大的力气,祂去了阿基维利神殒时的地方,在那杂乱的,混乱不堪的洪流之中,抓住了即将散去的,属于阿基维利的「开拓」力量。
那一趟旅程凶险,让阿哈都栽了个大跟头。
但好在,祂顺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即使受了伤也无伤大雅,不过轻飘飘的伤痕罢了,阿哈随手一抹,就将那些痕迹消去了。
这点代价换来阿月的到来,也就不算什么了。
阿哈撑着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微生月薄,祂没有开口,眼底倒映着微生月薄的模样。
长发及腰,被金饰束在一起,像一枝沐浴着日光的春桃。
阿哈蓦的笑起来,微生月薄已经来到了祂的面前,此刻正居高临下看着祂,“你笑什么?”
阿哈伸出手去抓住微生月薄垂在一边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里,祂的手掌宽大,比微生月薄的大了整整一圈。
祂无比高兴,扣住微生月薄的手,呼唤恋人的名字,“阿月。”
微生月薄在祂身侧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向他看过来的姬子笑笑,听到阿哈的呼唤微生月薄转头看向祂,两人挨得很近,阿哈靠近来一些,微生月薄的唇擦过祂的脸,只是不经意的触碰,却让阿哈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了?”微生月薄一扭头就看到了阿哈捂着脸不说话,他有些疑惑,又问了一遍,“叫我做什么?”
阿哈仰倒在沙发上,用那双沉醉的碧绿色眼睛注视着微生月薄,“没什么,只是想叫一叫你的名字而已。”
微生月薄觉得祂莫名其妙的,又转过头去和姬子说话了,他的手白皙修长,被阿哈抓在手心把玩,手背上出现了一道红痕。
阿哈难得生出了一些心虚的情绪,祂放轻了力道,轻轻摩挲着红痕。
但那抹红在雪白的肤色上实在碍眼,阿哈动了动手指,直接将那红印子消抹掉了。
坐在另一边的瓦尔特·杨心中一跳,他推了推眼镜,收回了看向阿哈的视线,没想到欢愉之主会将神力用在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上面去。
不过倒也合理。
阿哈行事速来随心所欲,祂不管想做什么都不奇怪了。
别人怎么想阿哈不知道,就算知道祂也不在乎。
祂其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微生月薄高度关注,当初只是为了乐子吗?
好像并非如此,以爱欲观万物为有情,所见之物,所见之人,无不处处生情。
当祂透过那四四方方的屏幕见到微生月薄之时,当祂开始和莫须有的过往较劲时,当祂开始在意微生月薄的过往,在意那即使虚假也依旧存在的过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