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小说的名字被那刻夏说出来就总觉得有些羞耻,微生月薄捏捏手指,把手里的小说藏了藏,“这不是查资料的时候顺便发展一下业余爱好嘛。”
“行。”那刻夏闷笑一声,就背着手离开了,微生月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
然后在第二天,微生月薄第二天就收到了风堇送过来的一摞小说。
“大多是老师在课堂上没收的,放在了我那里,后来大家毕业了也没将书拿走,阿月要是喜欢,可以随时来昏光庭院看呀。”风堇看着他不好意思的表情笑起来,“这也没什么啦,树庭的大家在兼顾学业的同时,偶尔也会发展一下业余爱好。”
微生月薄一听这熟悉的说辞,就知道那刻夏肯定埋汰自己了,但他还是将书接了过来,最上面放着一本——
嗯?
非常之古早玛丽苏的文名,《王储与祭司:霸道王储狠狠爱》,看上去还是个手抄本。
嗯?
嗯嗯??
嗯嗯嗯???
“啊,给错了。”风堇耳根瞬间红了,她故作镇定,假装面不改色地将最顶上的那本书收了回去,“嗯,那个……阿月就当没看见吧,可以吗?”
“……可是我看见了。”结合她的反应,微生月薄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呆呆的,“风堇,你别告诉我,这是写我和迈德漠斯的。”
风堇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微生月薄,她说话也变得有些含糊,“嗯,嗯,那个……那刻夏教授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阿月下次再见!”喊完这话,风堇不等微生月薄反应就跑掉了。
“喂!”微生月薄端着一摞书,抬脚都变得有些困难,根本没办法追上去问个清楚。
不是,翁法罗斯人这又把书写出来了?他才到这里多久啊??
还有那个书名,他都不是很想吐槽。
好羞耻啊啊啊!
感觉脚趾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微生月薄强迫自己将方才的记忆晃出脑子去,不行,这种东西还是太超过了。
他暂时歇了看小说的心情,回房间的路上对着那刻夏的房间瞪了好几眼,还恶作剧似的地做了个鬼脸。
猝不及防的,门就那样在他面前打开了。
“又说我坏话?”那刻夏将他精准抓包,他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微生月薄抱着的书本,“雅辛忒丝动作还挺快。”
“我的学生里好学的大有人在,但也有些不服管教的,这些书都是他们留下来的,你若是喜欢都拿去吧。”
“也没有很喜欢啦,这不是在树庭无聊嘛。”微生月薄被他抓包还有些心虚,垂着眼,就是不去看那刻夏,“在这里万帷网都不能用。”
“放心好了,缇里西庇俄丝女士捎来了消息,王储他们已经在回程的路上,想来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回到圣城去了。”那刻夏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如何,满意了?”
微生月薄没说满意还是不满意,他将书放在墙角处,双手背在身后,来到那刻夏面前仰起脸看他,“那刻夏,你舍不得我吗?”
男人居高临下地望进那双泛着雾气的眼睛,与过去不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阿月,眼中少了许多哀伤,眉间也并无愁绪,他是被很多人爱着的。
也确实,他像是有着魔力,能够轻而易举的让所有人产生好感。
无论是缇里西庇俄丝,雅辛忒丝,树庭的学生还是那些往日里就看不惯那刻夏的学者们。
亦或是,那刻夏自己。
有光从穹顶落下,风吹的屋外的月桂簌簌作响,月桂的香气在空中浮动,安静的氛围在两人中间流淌。
“嗯,舍不得。”那刻夏看着微生月薄的眼睛,顺从自己的心意开口,“我不想你离开树庭。”
“为什么,你喜欢我?”微生月薄笑起来,然后不等那刻夏反应,他又开口,“可是喜欢我的人有很多很多,多到如同天上繁星,多到数不清的那样多。”
那刻夏点头,“我知道。”
喜欢么?
是喜欢的,但那些喜欢在岁月的冲洗下逐渐变得不再纯粹。
人的一生,没有谁会永远和谁在一起,更何况月亮高悬,不会独照一人。
命运也从不会眷顾自己,这个道理,阿那刻萨戈拉斯在五岁那年,唯一的亲人离自己而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
“只是树庭空寂,多个人说话倒也没有那么叫人孤独罢了。”那刻夏最后只是这样说,“还是那句话,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我,阿格莱雅那个女人可不像是会为谁主持公道的样子。”
微生月薄有些不赞同地摇头,“不可以如此失礼地评价一位女士。”
那刻夏被他的话一噎,欲言又止,“算了,随你。”
“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微生月薄瞪他一眼,嘴里还嘀嘀咕咕,“我哪有那么笨。”
那刻夏对此不予评价,目送他回了房间里去。
迈德漠斯来的很快,昨日里那刻夏才说他们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今日微生月薄就在树庭见到了等在门口的男人,他整个人都带着与神悟树庭格格不入的肃杀气息。
所有路过这里的学生都离的他远远的,微生月薄却不怕他,打开窗就见到他等在那里,便开口喊他,“迈德漠斯!”
风扬起他的发,整张桃花面都展露出来。
男人耳聪目明,一抬头就瞧见了趴在窗边的爱人,他的眼神瞬间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