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及回味久违的味道,唇上的馀温都没散去。
挫败感就袭上了全身。
入夜他借酒消愁,和杜怀桑推杯换盏。
两人谈了很多,话题从国邦朝廷扯到家长里短,最後回到了他最想打听的问题———男女之情。
“别闹了,程兄,传言虽是传言,但也不是空xue来风,莫非你是当真在西北白待了?”
杜怀桑对程眙的提问感到纳闷。
程眙瞪了他一眼:“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而且鄙人洁身自好…”
“好好好,正人君子,正人君子,”杜怀桑打断了他,他发觉这个兄弟一喝多就喜欢胡言乱语。
“那既然程大将军这样刚正不阿,又何苦为此发愁?”
程眙踟躇了一会,由于喝的多,上了头,脸通红一片。
两条浓眉微皱,那双贵气的眸里竟读出了脆弱。
“你说,”程眙将酒觞里盛满的酒一饮而尽。
“为何我一直走不进她的心里…”
酒觞倒扣。掷地有声。
“任容楹?”
杜怀桑见好兄弟如此颓靡,轻抿了下唇。
“兴许是她嘴硬,实则上心里对你有意思…有些女人就是如此,性格使然,对谁都是千年冰山。”
杜怀桑抽了下嘴角,竭尽找着理由。
程眙闻听此言,似寻到了灵丹妙药。
她会是这样的人吗?
停顿了下,他又问:
“那要如何判断这类女子的心意?”
杜怀桑敛眉,张了张嘴,怔了半分道:“吃醋!你看她有没有吃醋就好了…”
发怔的那一刻,他脑海里想到的尽是去酒楼戏子为他争风吃醋的模样。
在他眼里,这就是女人有所心意的表现。
“等你回府,就去看任容楹对那些流言醋不醋,若真的醋,那还用说吗?”
杜怀桑喝了点酒脑子也发昏,他拍了拍程眙的肩,笑道。
就这麽,程眙回了府,如法炮制,错把任容楹那番讥讽的话当作了醋话。
“女人若吃醋那该如何哄?”
“还用哄?直接吻上去啊!”
脑海回荡着杜怀桑的御女心得,程眙做出了大脑宕机的抉择。
那样侵略性足的吻上去了,换来的则是一耳光。
“将军何故如此?我又不是什麽人都能作践的,那些个不守男德的东西,有什麽资格近身于我?”
任容楹还在喋喋不休的批判,程眙已经全然跑神了。
是哪个步骤不对吗?
怎的与想像中的截然不同…
“夜夜笙歌…把酒言欢…押妓作乐…我呸!”
任容楹只觉得他不守男德的样子让人厌恶。总算有了发泄口,因此一口气的倾倒。
清晖洒进一方,床榻处的两人面面相觑。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唯能听到火盆中炭火的炙烧声音。
“容楹…”
程眙低着头,语气平淡又心酸。
“你也信外边的传言吗?”
话语简短,却轻轻飘进了她的心里。夜色很浓,静谧安详,两人这儿却有火药味的节馀。
一时语塞…
任容楹噤声了。
手搭在褥子的上方,微微蜷缩。
程眙有些悔,悔没有早点发现谭丕的亲信,让他们有了栽赃嫁祸的可乘之机。
与陛下会谈,虽重新取获了信任,可丢掉的民心却收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