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眙和任容楹经过几日的再相识,感情升温了不少,好不容易对对方都有了新的了解,催生大队一来,搭建的好感又要轰然倒塌了。
两人对生子这件事迟迟达不成共识。
程眙认为,传宗接代是人生大事,人不能没有子嗣,没有子嗣的人是福薄之人,因为没人顾老。
任容楹认为,子嗣不是必须要生的,人也可以没有子嗣,生子也不是为了让他顾老,而是应让他茁壮成长。
唯一堪堪共识的是,起码现在不会要孩子。
太早了。
两人该做的夫妻之实都没有过,程眙一想起杜怀桑嘲笑的嘴脸就来气。
他是君子,做不出来强行的事,任容楹不让,那他便不会主动,只是静谧深夜,晨起初升,他总会涨醒。
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大小夥子,整日睡在身姿窈窕的少女身侧,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因此蹲马步是必然的…
“程眙…程眙,你有在听我讲话吗?”任容楹连着叫了几声他的名字,才把他从旖旎的想法中挣扎出来。
回过头去,他俊秀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
任容楹看了茫然:“你在…干嘛?”
“没事没事,跑神了,你方才同我说些什麽?”
任容楹撅起嘴,她在枕榻处抱着被褥,涌上一丝不悦:“我说明日下午会有一些人入腹,城南那边的药房缺草药,因此想先从这拿些,过渡一下。”
“届时可能会有些陌生人入府,程大人介意吗?”
她歪过头来,俏皮一笑,当真是笑进了他的心房里。
柔顺的长发披下,气氛暧昧至极。
看来今晚又要有人睡不着了。
*
复日,破晓黎明,晨光熹微。
程眙睡的并不好,丑时时刻才堪堪睡下。
朦朦胧胧中他被身下的肿胀惊醒,下意识往右边一靠,却发现身侧空了。
他一惊,瞌睡全无。
本该睡着人的地方却空无一人,任容楹不知去了哪里。
他一掀被褥,却看到床榻上流着一滩鲜血。
身为将军,他对鲜血很是敏锐。
来不及穿上衣裳,他要去找任容楹,心跳的飞快,寻不见他,他竟如此紧张。
他的心底在那一刻涌上了万千思绪,是谭丕趁着入夜在府邸将她掳走?那不对!倘若如此,他怎能没听见半点声响?
还是有什麽刺客一直藏在房檐蹲守?会是谁?北疆的馀孽吗?
程眙都想抓住怀里的虎符,即刻叫上千军万马满城寻妻。
却听一声呼喊:“你去哪?”
声音嘹亮,是熟悉的女声。
程眙回头,却见任容楹身着白色里衣,下边却换上了一条新的袴裈。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绘光守在她的身侧,紧紧搀扶着她。
两人一齐都用茫然的目光看向他。
瞥见她好端端的在这里,没缺胳膊也没少腿,程眙定下了神,朝她缓缓走了过来。由于过分担心,他额上还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你去哪了?”
“你要去哪?”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惹得绘光忍俊不禁。
“我来癸水了。”
任容楹气若游丝,有气无力的应道。
她痛经的毛病,不止穿越前有穿越後也有。她虽是中医,对疗养身体很有一套方法,但落到原发性的痛经还是没有相应的对策。
以往都是由绘光照料,现今嫁了人,绘光居在屋舍,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守在榻上。因此破晓时腹痛难忍,是她寻了布条系在了腰上。
唉,憋屈,她好想以前的便捷的卫生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