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汤婆子是不痛了,但原发性的痛经是不讲章法的,只能缓解,什麽时候疼,疼的剧烈程度,这些都是说不准的。
方才从正厅过来就隐隐痛了起来,入座时尤为强烈。这也是她不忍热烫也要咽下的缘由。做完这些後,汤婆子也被贴在了小腹身侧。
程眙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额上细细浮起的一层薄汗,便猜到了几分。
“若还是不行,不妨先回屋歇息去?”
他很贴心,说起话的语气也很轻柔。
那只大手渐渐把她冰凉的手捂热,扣紧。
“不用,总要来的。”
任容楹应道,牵强的挤起一抹笑意。
两人的谈话声音细微,就连最为洞察二人的程涟也没察觉到这边的情况。
少顷,人一齐,程父瞌睡中醒来,作为当家主公,尽管大小事都由程母说了算,但他还是要做做样子。
客套几句後,就轮到了程母的主场,她靠近了任容楹,语重心长道:
“容楹啊,程眙此番回来,想必你们二人的误会也解开了,都是那姓谭的搞的鬼,妄图抹黑我们眙儿。”
语毕,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沉甸甸的,模样像是个镯子。
任容楹轻轻看了一眼,还没来及挪开眼神,程母就宛若猛虎般扑向了她的手,锦囊不多时就跑到了她的掌心里。
看着小巧,拿起却格外沉重。
诧异之馀,程母将锦囊打开,那果然是个镯子,做工精美,是上好的翡翠,绿的让人挪不开眼。放到她没穿越的朝代,少说也都是价值千万的镯子。
从前只有幸在博物馆见过,如今竟目睹了实物。说不喜欢那是假的,穿越过来三年见过数万珍宝,但无一样有程母手上器物的珍贵。
没有女人能拒绝昂贵的饰品,哪怕她是任容楹也不行。
程母见这招上套,任容楹的目光始终没有挪开,便将镯子戴到了任容楹的腕上。
一面带一面介绍着:
“这是程家先前的传家宝,大寰只此一物,是老太爷那时从一个游历千古的术士那取来的,那术士神通广大,知无不言,有缘人结缘,吃了斋饭便送给了程家。让程家永远传给长儿媳,待到物归正主,轮到程家最後一位的儿媳。”
程母说起这段带有神秘色彩的故事,程涟的眼睛都亮了。
不光程涟,程眙也是。
这两兄弟从前在家中从未听过这镯子的来历,镯子一被拿出,流光溢彩,翠色逼人,阳光下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不俗之物。
“妈,我怎麽不知道?这些东西你怎麽不与我讲?”程涟嘟起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别说你了,连我也不知。”
程眙低着头,目光一直盯向任容楹的手腕。
他与别人不同,他的注意力当真是落在任容楹的手腕上的。
那一小节露出白皙皮肤的手腕,泛着青色的血管,配着那玉镯子仿佛融为一体。光照下一瞬间的功夫,好像透明了起来。
程眙揉了揉眼,那错觉方才消失。
“太贵重了,这我实在不能要。”任容楹闻听背後的来历,便想从手腕处脱去。
她小心翼翼的,以至于都不敢使多大的力。
废了好大功夫,手腕却依旧纹丝不动。
程眙见状,也不愿让任容楹窘迫,忙下场替她去摘。
可那手镯仿佛认主一般,当真脱不下来,隔着锦布也丝毫未动,反倒把任容楹的手腕搞的通红。
她痛的抿着嘴,索性正厅的人也都不闲着,不管官职大小,听见任容楹手卡镯子,使出浑身解数,各显神通也要为之一搏。
一时间,程父程母,程眙程涟,赶来的常总管丶绘光等人都出手相助,足足换了多数人,也不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