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感觉有什麽不对劲,这树林子里仿佛藏着什麽魑魅魍魉。跟着车子移动。
忽然间,他看到了半颗隐在半米高草丛旁的脑袋。
他惊叫一声,以为是什麽盗贼团夥埋伏在这。商路多有人劫车,这点冯二夫妇也心知肚明。
程眙一行人看到这情景忍不住要笑出声,这麽小的胆,是怎敢犯出滔天大罪的?
车轮碾地的声响逼近,马车缓缓驶来。
程眙擡手一挥,士兵如影散开,悄然围住了商道的两侧。待马车行至中央,程眙猛喝一声:“动手。”
没等张歧反应过来,两名士兵跃上马车,刀架在他的颈上,由此便被逼下了车。
冯二夫妇骂骂咧咧,见四周黑压压的兵影,脸色煞白。
“你,你们是谁?”
程眙大步向前,一张交易记录,几张散疫的纸页,几乎让他们昏死过去。
原今夜潜入他们府邸的,是面前这位慰远大将军。
男人的剑出鞘半寸,冷声道:“尔等投毒害民,还想逃?”
“拖下去,谋财害命,押回军营,我自上书刑部,让尔等伏法。”
冯氏夫妇还想反抗,却被士兵反剪双手,叩跪在地。张歧似认命一样,蜷缩着任人支配。
柳氏颤声道:“将军饶命,我们只是一时糊涂。”
再多的话对比他们损害的生命来讲也苍白无力。
士兵迅速收队,马车被扣,槐林恢复寂静。
天边初露晨曦,雾中交织着胜利。
*
“抓到了?”
任容楹一见他回来,便扑了上来,她抓着男人的袖袍,神采之激动。
她在村落与太医院的人制药,沾的尽是草药气味。
忽听村南那边传来讯息,说是商道那里抓到了张大夫与冯氏夫妇,说他们要潜逃,被将军的人马拦了下来。
现在大街小巷衆说纷纭,有说他们目的不纯,有说他们属实无辜。
怎麽说的都有,但任容楹最关心的还是程眙的安危。
等啊等,现在等到他回来,自然想多腻歪一会儿。
“都抓到了,”程眙捧着她的脸,光滑有弹性,“已经被遣送,案件还在审理当中。”
他轻掐了一下,同任容楹一起查看制药的过程。
药罐中发着沁人心脾的中草药味,不同那些假药的苦辛和刺鼻的气味。
太医院的人见将军来这,不由美言了几句任容楹的功德。
“属实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才女,肯吃苦,医术也高明。”
说这话的是比任容楹要大上两旬的一个医官,脾气古怪,能得到他的赞美,任容楹的能力也得到了肯定。
“我夫人,就是厉害。”
程眙忍不住搭上了她的肩,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脸。
医官本来还是笑的,看见两口子撒狗粮,那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退回去又默默熬药了。
“你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