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言一愣,嘴角抽了抽,他好歹也是皇子,平时有个三病两痛都是由太医院诊治,何曾这般粗糙?他来时本也带了两个亲卫,亲卫身上有伤药,可方才都为了护他死在了路上。
不过也无所谓了,就算被毒死在这儿,也好过被突厥杀死,或者劫回去做人质。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裴越的药的确有用,片刻之後他竟感觉自己的伤处已经不疼了,哪怕轻轻转动肩膀牵扯到伤口,那处皮肉也仅仅感觉发麻发木,疼痛感甚微!
几乎是同一时间,大威身旁人也高兴道:“太好了,血止住了!”
晨星隐去,天色彻底大亮。
派出去探查地形的斥候急奔而回,冲到近前单膝跪地,嗓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报——殿下丶都尉!前方一里外有发现洞窟,可通涧外!”
江景言闻言大喜,眼神陡然火热,挣扎着就要起身:“天助我也!那还等什麽,立即整队出发!”
“等等。”裴越声音不高,所有人却都看向他。他擡起眼,眼神极其冷静,“殿下容我先去探探。”
一里外的洞窟的确存在,但它高悬在近乎垂直的崖壁上,离地将近两丈高,眼下他们一队残兵其中大半都有伤在身行动艰难,更遑论爬上崖壁,这部分人中就包括大皇子。
“你回去禀告大皇子,让他们务必在原地休整,固守待援,不得妄动。汤副将久未得信,定已率军赶来,我上去後马上通知他们来救驾。”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斥候,“要寸步不离保护殿下周全!”
斥候抱拳:“遵命!”
交代完毕,裴越再无赘言。反手抽出别在腰间匕首,咬在嘴里。双臂用力抓住石块,脚底一登,向上攀去。
只听刺啦一声微响,他左腿处刚刚止住血的伤口瞬间崩裂,暗红色血迹在灰黑色裤腿上迅速晕开,濡湿一片。
“都尉!”斥候失声低吼。
裴越的身形在半空微微一滞,眉头纹丝未动。只是被咬紧刀柄发出轻微‘咯咯’声,手背青筋暴起,但也只有一瞬。
几个腾挪後他攀上悬崖,将刀重新别入腰间,转身消失在洞口。
裴越一去就是半天,一衆人马在洞内等得焦急。麻醉药在两个时辰後逐渐失去效力,江景言伤口处的血肉再次抽疼。
焦躁和疼痛混在一起分外侵蚀理智,就在他快要忍耐不住想要出去时——
“杀——”
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喊杀声犹如平地惊雷,瞬间炸沸洞内死水。
“有人!”离洞口最近的伤兵猛地擡头,眼前一亮。
“有声音!有声音!是不是裴都尉找人来救咱们了!”另一个骨折的伤兵挣扎着往洞口处爬来,嗓音颤抖。
江景言双手握拳,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约莫过了半刻钟,当远处飘起燕字大旗时,洞内哭笑声连声一片,他长舒一口气,软靠在洞口。
几道人影从山顶纵马奔来,他眯着眼细看,却没找到裴越的身影,他上前一把抓住下马准备跪拜的汤副将,皱眉问道:“明璋呢?”
汤副将吞吞口水:“我们来时劫到突厥信使,三个突厥部落正在野马川附近汇集,裴都尉知道以後带着八百轻骑绕後包抄去了,说要烧掉突厥粮草!”
“什麽!”江景言大怒,“怎麽没人拦着他!”
明面上裴越只是都尉,但谁不知道他是裴尚书的人,是被裴尚书特意安排到大皇子身边的人,他铁了心要去,谁能拦!
况且……
汤副将抹抹脸:“那三个部落里,有奴刺部落。”
奴刺部落,不就是杀死裴越父亲的那个部落。
江景言沉默片刻後下令:“整队撤离,回到大营,收到信号随时准备支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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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小茶摊日常》[饭饭]日常向温馨种田文,幼师小娇妻x暴躁大混混。小娇妻哄哄哄,大混混爆改24孝好老公!
身穿大燕朝,方梨没有金手指。
开局滚下山坡摔断腿,奄奄一息时被挖野菜的王大娘捡回家。
一碗白粥摆到面前,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王大娘家不富裕,两亩田养五口人,顿顿杂粮粥配山野菜,等腿好些以後,方梨在城郊外支了个茶水摊,养活自己还得还王大娘的汤药钱。
夏卖冰饮,秋卖姜汤,偶尔还去山上摘野菇丶捞小鱼,做些野味卖一卖。
靠着好手艺,她一文一文攒起钱,茶水摊变成了小食肆,在大燕朝安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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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都说王大娘家两兄弟俩差的远。
老大白理沉稳懂事会读书,老二白奕脾气暴戾没正形,将来准没哥哥有出息。
方梨一开始也这麽想,直到看见总把关我屁事挂在嘴边的臭小子,偷偷给村里孤儿摘果子,默默在雨前给流浪狗搭小窝。
她想白奕人不坏,只是有些叛逆孩子气,而恰巧,方梨很会哄孩子。
方梨:真棒!我从来没见过谁扫地能比你更快更干净!
白奕不语,只是俊脸微微红,把手上扫帚抡到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