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疼……今早下床都摔了,膝盖都磕青了,明日还得归宁呢……”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男人闻言,动作顿住。就在楚钰芙以为危机解除,暗自松气时,对方却挣开她的手,继续向下探去!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身子微微绷紧。然而,那只温热有力的大手,却只是落在了她酸胀的腿根处,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
“这里?”男人低沉的嗓音裹挟着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颈侧,激的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男人的力度合宜,按在腿肉上很好的缓解了酸胀,她忍不住从鼻腔里逸出一声满足的轻哼,低低嗯了一声。
她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且惊叹于这男人竟也有如此体贴的一面。但转念一想,最亲密的事都已做过,这些又算得了什麽?何况这罪魁祸首本就是他!
这般伺候,也是应当!她索性小脑袋一歪,心安理得地枕上对方结实宽阔的胸膛。
小小打了个哈欠,问道:“夫君这几日是怎麽安排的?准备何时去裴伯父府上?”
“夫人有什麽安排?”她清晰感觉到男人说话时胸腔沉稳的震动。
楚钰芙在他怀里蹭了个舒服的位置,想了想道:“後日我得去信国公府为小公爷施针,可否避开後日?”
经过月馀精心调理,严大公子已从当初的三步一喘丶五步一咳,到如今能自行在小院中散步,可谓成效显着。这五日一次的诊治,纵是婚後,也断不可停歇。此事并非秘密,男人一定知晓。
裴越的确知晓,且是从他顶头上峰处得知的。
殿前司都指挥使沈澜峻,乃是安平侯嫡子,沈夫人的亲哥哥。归京赴任首日,他便被这位沈大人提酒堵住,直呼有缘,说自己不方便当面去找楚二姑娘,只好来寻他,谢谢他未婚妻救其亲外甥。
言语间极其亲近,但其实另有一层意思——好叫自己婚後勿要为难楚钰芙,勿要拦着她外出看诊。
不过这倒是沈澜峻多虑了,他本也没想拦着。
他低嗯一声,略作沉吟:“那便等过後再去拜见伯父不迟。”
楚钰芙被捏的舒服,瞌睡上涌,逐渐迷糊起来,半梦半醒间蹬了蹬另一条腿,含糊地嘟囔:“另一边。”
倒使唤上了。
裴越一窒,从善如流地换手,力道均匀地按上另一侧。不多时,怀中人呼吸变得绵长安稳,两只手交叠在小腹上,安静睡去。
他又按揉片刻,方才停手。手臂重新环上那截纤腰,将她拥入怀中,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合上了眼。
新婚之夜,他才真正体味到何谓:温香软玉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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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新婚夫妇需依礼归宁。二人带着备好的礼品,登上前往楚府的马车。
楚老爷对新女婿是一万个满意,自然不会拿乔摆谱,听闻通报,竟亲自迎至二门院前,态度亲切热络,连带着对楚钰芙说话的语气也比从前更柔三分。
仅仅离开两日,再次踏入楚府,楚钰芙心头却莫名萦绕着一丝物是人非的恍惚感。
午膳设在前厅。席间,楚老爷兴致勃勃地与裴越谈论朝中见闻。楚钰芙则安静用膳,目光悄然扫过席上衆人。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她这方才离家两日,却发现有许多不对劲。
吴氏在席面上异常沉默,脸色灰白,眼下一片浓重暗影,看起来没有休息好,且今日也只穿了身素净的缎裙,全无往日的珠光宝气。要知她平时最重脸面,明知今日新婿归宁,为何如此不讲究?
楚锦荷看起来亦心事重重,全程垂首,只夹眼前菜肴,甚至未曾擡眼看过她一次,与往日判若两人。
三弟弟倒如往常一般没心没肺,四妹妹也没什麽异样,安静乖巧默默用饭。
唯有楚老爷红光满面,谈笑风生。
她们这样倒搞得楚钰芙心底痒痒,格外想知道家里这是又发生什麽事了。
一用完膳,她便将裴越留给父亲叙话,自己寻了个由头,带着丫鬟跑到了慈寿堂。
而慈寿堂里,魏祖母似乎早就知道她要来,冰好了杨梅和西瓜,正在凉亭里等她。她快走几步奔进凉亭,一进去便欢欢喜喜黏到了祖母身边:“祖母!”
魏祖母慈爱地拍拍她脊背:“就知道你要来,热着没有?快坐下,吃些冰的解解暑气。”
祖孙俩闲话片刻家常,魏祖母便关切道:“姑爷待你可好?府中管事可还恭顺?有无刁难之处?”
楚钰芙拈起一颗冰凉的杨梅含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绽开,想起昨夜那双为自己揉腿的大手,脸上微热,含糊道:“裴丶夫君待我很好。两位管事也极是恭顺,我进门的头一日,便将府中账册与库房钥匙都呈交了过来,只是账册孙女这几日还未来得及细看。”
魏祖母闻言,笑着眯起眼,连声道:“好,好,那便好。”
楚钰芙道:“祖母这两日身子可好?近来日头毒,您千万保重,少在太阳下多待。若打理家中营生太过操劳,可以让白姨娘来帮衬一二。”
听到她提及白姨娘,魏祖母眼中笑意更深,却未置可否,只哈哈一笑,道:“我正想同你说呢,待会儿从祖母这儿出去,顺道去白姨娘那儿瞧瞧吧。”
楚钰芙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吐出杨梅核,乖巧应道:“好。”
【作者有话说】
无奖竞猜:白姨娘怎麽了?[狗头叼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