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烈赶下车的那个晚上,她一个人在孤冷寂静的街道上走了好远。
那个时候她在想什麽?
想她为什麽已经这麽乖了,却还是没有人愿意爱她……
想她已经如此努力,为什麽还是不配拥有一个家?
呼啸的风儿吹个不停,好冷。
四周都是一片黑暗,就连最亲近的墨墨也消失不见。
温念流着眼泪四处张望,心中的空洞不断向内灌着冷风,多寂寞,多无助。
于是,眼前忽而出现了一道光,不刺眼,不炙热,无比温暖的光。
黑色的飞车,透过车窗,是裴瑾那张温润俊朗的脸。
“裴瑾……裴瑾……
温念小声呢喃,叫着裴瑾的名字……
她的心好痛,就像一株柔弱无力,娇弱可怜的菟丝花,脆弱的心脏,柔软的身子,无比期待着一颗坚实的大树能让她依赖。
……
无尽迷蒙中,温念不住的叫着裴瑾的名字,那声音细若游丝,却饱含着无尽眷恋与依赖。
可这幅场景,在其他人看来,就跟被刀子砍了也没什麽不同。
几分钟前,白砚的精神力攻击让零再一次陷入混乱。
近几个月,他的精神力本就不稳,更要命的是,自上次服药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他还没有服下新的抑制剂。
被异能毁得破破烂烂的包房外,即墨腾和封啓宁派来的侍卫已经赶到。外面的街道上,警报声此起彼伏,华宇城第一时间出动了护卫队和军队,将酒吧团团包围。
零向来平静如波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红色的纹路顺着额头一寸寸浮现,就像是爆裂的血管,又像是神秘的图腾。
那是即将堕落成变异体的征兆。
肩膀处的伤口还在流血,泊泊鲜血染红大半衣衫。
他的手臂崩得很紧,额头的冷汗与血迹混合在一起,就像是诡异的咒符,扭曲,蔓延,一寸寸侵蚀着他的理智与灵魂。
“念念……念念!”
零口中无声的叫着温念的名字,唯有她,破破烂烂的生命中只有她。
是希望,是救赎,也是唯一的意义。
女孩似乎也正陷入某种梦魇,双眼紧闭,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眼睛红着,在昏迷中就落下泪来。
街道上,护卫队和军队正如潮水般涌来。封烈的攻击还在继续,红发如火,双目赤红。
他也受了伤,胸腔一阵闷痛,嘴角不停涌出血来,又被他随手擦掉。
或许对于零封烈曾经还有过同为高手的欣赏。可如今,却只剩下无尽杀意。
这个世界上觊觎念念的人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一条野狗。
“去死吧!”
任何男人面对情敌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他与零之间又没有共同长大十几年的朋友情谊。
而伴随着这声怒喝,汹涌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化作一条火龙,盘旋着向着零袭来。
漫天大火中,零的眼神始终望着温念。
娇软的女孩,可爱的,柔弱的,惹人怜惜的,被男人小心翼翼抱在怀里,身上精致的白裙,就像一朵被狂风暴雨侵袭,却仍被细心呵护的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