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封啓宁‘你’了半天,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自己从小精心养大的孩子,付出了那麽多心血,如今就为了个女人,连性命都不要了?
他可有想过封家,可有想过自己的爹娘?
好啊,这可真是好啊!
封啓宁面色铁青,“你要是再说一句这种蠢话,我就立马派人处理了那个女孩。”
封啓宁咬牙切齿,当初本以为是个勤学温良的好孩子,没想到是个害人精。
封烈闻言,立马就急了:“爸!念念要是有一点闪失,我立马就寻根绳子马上吊死,说话算话!不死是王八!”
“孽障!真是个孽障!”
封啓宁怒急,又实在拿封烈没办法,看着儿子捂着胸口不停吐血的可怜样子,又急又气,太阳xue突突直跳,险些晕倒。
封烈当然不是为了故意气父亲,他是真的难过。
那种爱而不得的痛楚,多麽磨人,多麽难熬。
封烈双目赤红,心里面就像是被塞进一团烧红的炭,灼痛感顺着喉咙直往上窜,脑中想起白砚的话。
就在刚刚,裴瑾抱着温念离开的时候,白砚身形孱弱,捂着胸口走到他身边。
“阿烈,现在你终于知道,谁才是你的敌人了吧~”
才刚刚经过一场恶战,白砚本就受伤的身体愈发虚弱,细长的眉眼,干燥的唇上沾着血,就显得妖冶,像淬了毒的曼陀罗。
他斜倚着残垣断壁,从废墟中捡起一根沾血的花枝,然後又毫不留情的将花瓣尽数碾碎。
“你拼命护着的人,到头来还不是往别人怀里钻?呵~这幅场景,就连我看了,都忍不住替你难过~”
白砚笑得意味深长,封烈却是不想听他多言。他心情本就不好,自然听不得这话,当下怒道:“白砚,你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充好人!你之前做了什麽,我没失忆,还没有忘!”
封烈是单纯,又不是真的傻。
之前是把白砚当兄弟,才会对他毫无防备。
他是封家大少爷,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就算头脑相对简单,也能听出白砚口中的挑拨之意,自然不愿被他当枪使。
只可惜白砚使的从来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面对封烈的敌意,他脸色不变,甚至还能带着笑意,将手上已经变得光秃秃的花枝扔到地上。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已经放弃了。相比于裴瑾,我更愿意看到念念成为你女人的样子。”
他嘴角轻勾,低笑如毒蛇吐信:“阿烈,你就没想过,念念她明明那麽喜欢你,甚至愿意为了你丢掉性命,又怎麽会在这麽短的时间内爱上裴瑾?”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虽然知道白砚是在挑拨,但封烈根本无法抗拒他话中的含义。只要涉及到温念,他就完全无法保持冷静。
“我是说,一定是裴瑾使了卑鄙的手段。”
白砚擡手搭上封烈肩膀,像以前一样哥俩好的模样,靠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语带蛊惑:“念念性格天真,那裴瑾又惯会装模作样,她一个小姑娘,怎麽能抵挡得了这样的花言巧语?”
“你和念念之间原本就有些误会,又被裴瑾刻意挑拨,可不就对你生出嫌隙,産生厌恶?”
是啊,女人怎麽会有错呢?
就算是有错,那也是男人的错。
要不是裴瑾处心积虑,从中使坏,念念怎麽会移情别恋?
要不是他铆足了劲费心勾引,念念也不会被他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