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这个世界的毒瘤,为了一点微薄的利益争得头破血流,不择手段的向上爬,却总是目光短浅,摆脱不了满身的穷酸气和市侩气,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能出卖尊严和良心。
这些,就是封烈十几年来对泥巴种的全部印象。
也是他们这些富贵人对泥巴种的认知。
丑陋的蝗虫,贪婪的蛀虫,或是些其他什麽东西,总归不是人类的形象,更像是一种散发着臭气的麻烦集合体。
可他後来认识了温念。
好像就是从那一刻起,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泥巴种也是人类,这个简单的事实。
所以封烈前期对温念的态度真不是故意的,与其说是不将温念放在眼里,不如说是不将泥巴种放在眼里。
相比于男人对女人的蔑视,更像是一种阶级差,或者说,‘物种’差异。
此时,他看着屋子里相拥而泣的两个女人,心中也逐渐弥漫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五味陈杂。
说不清是心疼多些,还是愧疚多些,又或者,两者皆有。
正午的阳光刺眼,作为火系异能者,封烈最讨厌的就是夏天。
他擡手抚额,遮住阳光的同时,也遮住了眼中复杂的痛楚。
他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想做,但此时,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这样靠在车窗上,静静点燃一支烟,像一个被抛弃的变态般远远盯着女孩的背影。
尼古丁的味道带着微微刺痛感在肺中炸开,手中的智脑亮了亮。
是白砚。
“听说裴瑾去找你们了~”
“他到底还是没能忍住。”
“怎麽样?念念是不是很伤心?”
是真的烦,也不想回复。白砚的心思封烈并不是一无所查,牵扯到女人,男人总会变得敏感。
曾经一起长大,坚不可摧的小团体,终于还是走向分崩离析。
封烈眉头皱得更紧些,有些烦躁的将烟掐灭,白砚的信息还在接二连三的不断涌来。
“念念对裴瑾那小子还真是情根深种啊~”
“哈哈,裴瑾不死,只怕念念一辈子都不会变心。”
白砚是真的很善于挑起封烈的情绪,明晃晃的在人心口上插刀。
封烈只是看着这文字就觉得喘不过气来,想到残忍的事实,脖子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一般,嗓子堵着,胸口剧烈起伏。
“呵~所以,为了阿烈,也要想个办法让念念彻底死心呀~”
只是隔着投影,封烈似乎就能想象到白砚轻轻眯着眼睛,语气阴柔,如毒蛇般饱含算计的模样。
只是,之前的算计总是对着别人,如今的算计却是对着自己。
封烈不傻,知道白砚是在挑拨。
可他无法抗拒,因为涉及到温念。
白砚:“防护区的风暴突击队回来了。”
说完这最後一句话,白砚便再没有发来新的消息。
封烈却是浑身一震,盯着这简单的一行字,瞳孔收缩,许久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