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上被绑了灯带,五彩斑斓的灯光如同繁星降落人间。
顺着花园里蜿蜒的小路前行,很快便看到封啓宁特意定制的飞艇。
此时已经到傍晚,橘黄色的光辉褪去,只馀下最後一抹残光,飞艇造型独特,线条流畅,悬停在半空中,就如同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孤岛。
温念本以为白砚要带她去飞艇上寻找裴瑾,却没想到他突然揽住她的腰,带着她飞身跃到花园中央的钟塔顶部。
温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口中还没来得及溢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已经身处百米高空。
“你,你做什麽?快放我下去!”
钟塔高耸,顶端面积也小,脚下光滑的金属质地,让温念几乎站立不稳。
她不得不双手紧紧抓着白砚的衣袖,整个人几乎被男人完全揽在怀里。
“放开我……”
“嘘!”
“看——”
温念不适的扭了扭身子,只是抗议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白砚打断。
他手指冰冷,轻轻勾起温念的下巴一挑——
温念被迫转头,目光落向远处的飞艇。
这可真是个好位置,不但隐蔽,还可以将大半个飞艇风光尽收眼底。
特别是最外侧的甲板,那里位置偏僻,空荡荡的没什麽人影,因此,并肩站在那里的两个人也就显得格外显眼。
“……裴瑾。”
温念一愣,瞳孔猛地一缩,破碎的声音轻的几乎要被夜风吹散。
……
虽然早就已经料到可能会有的场景,但不得不承认,亲眼看着小姑娘的脸上露出这幅受伤的,脆弱的的表情,白砚的心脏还是猛地揪紧了一下,难以言喻的情绪弥散开来。
“哼~就那麽喜欢他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是带着无尽烦躁与嫉妒的。
哪怕是他,心思深沉的他,也是个男人,而男人就无法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为别的男人落泪而无动于衷。
是的,温念哭了。
在看到裴瑾的瞬间就眼眶泛红,可真正落下泪来,却是因为白砚的那些话。
不远处,飞艇甲板的最外端,并肩站着两个人影。
几天不见,裴瑾似乎又恢复了曾经优雅矜贵,一丝不茍的制服,风度翩翩的模样,就好像,之前的事情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打击。
因为早早帮父亲处理政事,相比于封烈,裴瑾的身上已经开始有了成年男人的气场,一件黑色西服,略显成熟的款式,气质沉稳,勾勒出挺拔的身姿,即使穿梭在一衆权贵名流之间也半点不怯场,谈笑风生,游刃有馀。
而在他身侧,则是一个长相十分陌生的女子。
与风流不羁的封烈或白砚不同,裴瑾性格温润谦和,洁身自好,这麽多年,从未谈过恋爱,身边也从未出现过相熟的异性。
如此,就显得那女子的存在更加特别。
她微微侧身,手掌轻轻搭在裴瑾手臂上,姿态亲昵。
而裴瑾,并未推开她,微微垂头,俊朗的侧脸似乎回应那女子的话,多情的双眸,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看到了吗,念念,”白砚的声音轻轻在耳畔响起,呼出的气息微痒,带着温柔与蛊惑:“那就是裴瑾的初恋,”
“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