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太生涩了,在勾引男人这方面,她真的没什麽经验。
以前都是能躲则躲的,哪怕在学校里被霸凌,都要尽量避开那些男生。所以也就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一个男人面前做出这样的姿态。
不过也正是因为害羞与生涩,这场表演才显得更加生动。
温念耳尖泛红,手指微微颤抖,一颗又一颗的解开领口的扣子,终于,在她拉下睡衣,露出洁白肩头的一瞬间,整个房间的灯光再次熄灭,周围重新陷入黑暗。
温念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直到熟悉的阴冷气息再次出现,男人就像是幽灵,又像是一条在黑暗中爬行的毒蛇,慢慢贴上她的後背。
“白砚?”
“呵~”
回应她的是白砚标志性的笑声,玩世不恭之馀,带着点恼羞成怒。
“为什麽要这样做!”
其实他想问的是,为什麽要吻他。
只是这个问题问出口,好像就显得他太过在意,太过狼狈。
虽然他的确很在意,整整一夜,心猿意马,辗转反侧,但这些事情,不能让温念知道。
男女之间的角力,有时候就像是天平,一端落下,另一端就会升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极难做到势均力敌,寻找到那个平衡。
白砚想做其中的上位者,想要让温念离不开他,就必须用些手段。
他是天赋者,又是S级的精神系异能者,这原本不难,
但只是原本而已……
黑暗中,温念看不清白砚的表情,但不知为何,她好像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他的真实情绪。
那被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虚张声势,颤抖的心,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与渴望。
这是真的吗?
多不可思议啊。
那样强大的男人,白家少主,深不可测,竟然也会有小心翼翼脆弱的一面?
温念不敢置信,可那隐隐约约的感觉做不了假,就像是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最新的领域,摸到一种神秘又微妙力量的边。
她突然就觉得白砚好像没那麽可怕了,因此就连与他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更大胆几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麽?”
她冷笑一声,表情有些讥诮的将身上的衣服又向下拉下几分,这次不光是圆润的肩膀,就连胸口也露出大半。
温念虽然瘦弱,但一向发育得很好,平常被宽大的衣服遮掩还不会这麽明显,如今看去,层峦叠嶂,哪怕是白砚早先和封烈胡混的时候见惯了女人,也蓦然红了脸,很是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屋子里一片漆黑,但这只是对温念而言,白砚这种级别的天赋者完全不受影响。
黑暗中,男人目光灼灼,似是要将她看穿。
温念却只是轻轻勾了勾嘴角,声音不含一丝感情的冷漠:“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体吗”
“我愿意给你。”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帮我救出墨墨。等你厌倦了以後,放我们离开。”
“你……你说什麽?!”
无论如何,白砚也没想到温念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就像是一盆冷水,直直的浇在头顶。
女孩柔弱,柔善,纯真,可此刻,出口的话语却像把淬毒的刀剥开他胸膛。
这可真是锥心之言,白砚已经不能算生气,该是五雷轰顶,这样的话语,映衬得他之前的心思浮动,辗转反侧,都像是一场笑话。
“你就是这麽看我的!”
“不然呢?”温念敛睫,理所应当的语气,看着他的眼神有嘲讽,有不屑,只没有一丝情意。
“好,好,好!”
他原本不该如此失态的,甚至不该出现。
五感实验,原本就是要实验者在孤寂中剥离依托,碾碎心防,却没想到,作为这场实验的规则制定者,却是他频频破功。
白砚深吸口气,一时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旧伤未愈,捂着胸口咳嗽几声,口中一片腥气。
脑子里想着温念的话,想到零,由心底深处生出一阵杀意,那种嫉妒的情绪就像是在心口里装了一块炭火,折磨得人五脏六腑都灼痛难忍。
白砚还是走了,愤怒的拂袖而去。
温念却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既不生气,也不恐慌,神态自若的重新穿好衣服,还拉起帘子重新洗了个澡。
一切好像又回到原点,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不是不想立马出去,而是温念知道,她必须这样做。
正所谓不破不立,只有降到冰点,才能迎来触底反弹的契机。
男女之事,有时候玩得就是个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