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光一闪,喉结微微滚动,表情似有隐忍,却还是下意识擡手,缓缓扶住温念的肩,
又在下一秒,手掌向下,揽住她的腰,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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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骤然一轻,温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落入权律深坚实温暖的怀抱中。
她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环上权律深的脖颈,然後就像只温顺的小鸟般,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这节奏狂跳不止。
喜欢……实在是好喜欢……
这个念头在她脑中不停盘旋。不知不觉中,她看着权律深的眼神已经是抑制不住的炙热与眷恋,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渴望与爱恋。
这感情如此明显,权律深自然也注意到了,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看着温念的眼神却愈发暗沉。
他将温念放回之前醒来的那床大床上,自己则是半蹲在床边,目光与她持平:
“念念,你到底怎麽了?”
“感觉不舒服麽?”
其实早在带温念回权家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让医生给她做过详细的全身检查。
除了额头上细小的伤口,和手腕上一圈淤青,其馀都很健康。
所以,如今这明显的异样又是因为什麽?
自从上次在宴会上重逢,权律深便已经私下调查温念这些年的所有经历,也知晓了她与封家小子的种种爱恨情仇。
本是想着装作不知道的……
原本是这麽打算的。
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几年了,温念从权家出走已经几年了,权律深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到那个女孩,避免自己去关注她的一切,只可惜,效果不太显着。
他是权家家主,是个杀伐果断的成年男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却不知为何,只有在面对这个女孩的时候,有了例外。
温念之所以能被破格录入第一军校,其实也是他的手笔。
文化课成绩再好,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泥巴种,在这个世界,身份的差异,无异于天堑,是绝不可能跨越的。
可他,看着女孩满怀期待,认真苦读的模样,还是心软了。
他利用特权,找到第一军校的校长,帮温念争取到破格录取的资格,还暗中交代手下,去帮温阿姨安排一些轻松自由的杂活。
但这是不应该的!
是一场错误!
他是权家家主,是权珍珍的哥哥,是最有责任心,最看重亲情的权家长子,怎能流连一个差点成为自己妹妹的泥巴种?
更别说珍珍还那麽讨厌她——早在他将她赶出权家的那一刻,一切就该结束了。
只是为何,眼前还总是浮现出漫天大雪里,她仰头看向自己时,那双写满绝望的眼睛?
权律深忍不住微微闭了闭眼,金丝镜框挡住他眼中闪过的所有复杂情绪。
作为一个二十九岁的成年男人,他原本一直做得很好的,兢兢业业,将所有经历投入在工作上,雷厉风行,果敢决断。
可夜深人静时,内心深处总有着挥之不去的巨大空洞。
而这一切,又在与温念重逢後被彻底点燃,无法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