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时局不稳,战争几乎已经到了白热化。
但谁能想到,作为帝国四大家族族长的权律深,如今没有在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府事务,而站在窗边,盯着一个微不足道的泥巴种女孩发呆?
他有些烦躁的推了推眼镜,掐灭手中的眼,头发花白的管家一袭正装,恭敬推门而入。
“先生,那三位少爷仍闹着不肯离开。”
“……除了封家的封少,裴家的裴瑾,南越白家的少主白砚也赶了过来,说是有话要对您讲,侍卫们不敢对他们动手,现在人还在门外,态度……颇为强硬。”
事实上,从他将温念带走的那天晚上,封烈和裴瑾就像是咬定了猎物不肯松嘴的狗崽子一样跟了过来。
两人原本是去白砚的据点打探温念下落的,却没想到,被权律深捷足先登。
等他们终于攻破地下城堡的防御,剩下的只有空空如也的房间,和昏迷不醒的白砚。
权律深做事一向稳妥,更重要的是,作为权家家主,身份贵重,远非封烈那群毛头小子可比。
他可以护住温念,而不用带着她东躲西藏。哪怕封烈等人查出她如今就在权家,也无可奈何,没有权律深的首肯,他们连权家大门都进不来。
“其实……”管家擡头看了眼权律深,欲言又止:“其实封少之前已经闯过一次大门,半夜的时候想要趁着夜色潜入宅邸,被巡逻的侍卫抓了个正着。”
“因为先生您之前的交代,所以放了他离开,没想到他如此执迷不悟。”
管家的语气满是无奈,显然也是被闹得头疼不已,如今苍穹国局势紧张,偏偏几位少爷又都身份不凡,处理起来的确棘手。
权律深闻言,表情倒是未变。管家不知这几位为何突然大闹权家,他心里却是一清二楚,
都是为了他的念念。
一个两个三个,各个食髓知味,不肯放手。
当初的一念之差,如今竟然引出这麽多不知死活的鬣狗。
权律深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任何男人面对情敌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哪怕强大如权律深,依旧无法免疫这份本能的焦躁与敌意。
只是想到之前看到的场景:温念紧紧靠在裴瑾的怀中,那充满依赖与眷恋的神情……就让他心里燃起熊熊地狱之火,充斥着难以言说的酸楚,与想要杀人的冲动。
当然,他不可能真的杀人。
封烈几人也不是刻意随意杀掉而不会引起任何波澜的小角色。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权律深摆摆手,招来管家,声音是十足的冷漠:
“子债父偿。如今局势如此危机,封部长身为帝国中流砥柱,竟不能约束好自家子弟,实在有失体统。”
“听说财政部下个月要提交的年度预算报告,涉及几个敏感的新能源项目拨款?帝国审计署那边,似乎也有些疑问亟待厘清。”
他微微侧身,镜片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看向管家:
“你亲自去一趟封家。告诉封部长,就说我权律深体恤他公务繁忙,忧心国事,特意提醒他:‘教子不严,亦是失职。若家中琐事牵扯过多精力,恐会影响国之重器的运转。帝国审计署的独立调查权限……可是随时可以啓动的。”
不愧是带领权家坐稳四大家族之首的男人,蛇打七寸,正中要害。
既不撕破脸皮,也足够分量,想来有了封啓宁出手,无论是封烈,还是裴瑾,甚至白砚,都得偃旗息鼓,消停一阵子。
不过……
想到温念突如其来的异常感情,权律深皱了皱眉,擡手叫住正要领命出门的管家:
“你私下里联系白砚,叫他单独来见我。”
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的,
权律深目光沉沉,话毕,转头拿起桌上的一件文件,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看到半夜。
作为权家家主,他其实一直很忙。
从早到晚,遵循严格的时间表,生活中大部分时间都被永远处理不完的政务填满。
不巧,为了接回温念和处理那几个不死心的情敌小子耽误了不少时间,事情堆积在一起,颇令人头疼。
墙壁上的钟表不知不觉走过午夜12点,夜色深如浓墨,万籁俱寂,旁人不知道的是,权力的巅峰,亦是孤独与高压的囚笼。
他从皮质柔软的顶级定制办公椅上起身,活动下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痛的脖颈,揉揉发胀的眉心,闭眼再睁眼的空档,办公室的雕花木门被推开一个小缝,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时间与空间,仿佛在某个瞬间达成一种重合。
几年的光阴,人与事明明已经面无全非,又在这一刻回到从前。
是温念。
她手里端着一碗汤,小心翼翼的放在书桌的角落。
以前就是这样,每当他熬夜处理政务时,她总会守着时间送来一碗精心熬煮的热汤,不邀功,也不刻意讨好,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就像一缕柔和的月光,恬静,宁静。
心里说不出一种什麽样的感觉,有什麽看不见的东西碎掉了,于是那些被挤压了太久的情愫,如决了堤般的洪水,汹涌而出,再也无法阻挡。
权律深几乎是本能的快步上前,在温念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揽住她的腰,径直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我下本就写笨蛋美人那本。
我是想着有始有终,所以很努力的想着把这本写完,应该快了。
把几个男人各自虐一遍,然後女主登顶就完事了,事业线我也不太会写,带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