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手丘上,成宫鸣突然打了个寒颤,好恶心,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从头到脚给扫描一遍,错觉吗?
田岛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成宫鸣,对方那轻微的颤抖也被田岛收入眼底,田岛狐疑:“刚刚那神情……是什麽意思?”
“现在二出局,对方为阻止我们这边强迫取分,所以内野守备前驱,但……”田岛转头去看休息区方向。
片冈监督双手环胸,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指示。
这是片冈监督的一贯作风,他基本不怎麽在比赛中给选手指示,几乎都是选手自己摸索着做决定。
因为片冈监督认为,在平时的训练中,他作为监督,已经把能教给大家的都教了,而比赛是检验选手的时刻,怎麽打比赛,是选手们自己需要思考的。
正是片冈监督这种放任选手独自思考的做法,青道上下都会在没有监督指示时,自己去思考,如何做才对队伍最有利!
此刻,如果片冈监督要求强迫取分,田岛二话不说就会选择短打,御幸也会在球被成宫鸣投出後直接冲本垒。
但片冈监督没有要求,所以田岛按自己的想法来——被追逼时,强迫取分,否则正常挥棒!
之所以这样计划,是因为强迫取分真的很危险。
别看现在青道三垒有跑者,看似有很多可采取的方法,其实不然,已经二出局,如果强迫取分,三垒的御幸来不及回到本垒,他却先被出局了,那就是三出局!
所以至少他要先试试能否安打,实在不行才会强迫取分,全看他和御幸的默契配合了。
“要时刻注意啊!”田岛给御幸暗号。
“了解!”御幸回复暗号。
田岛跟御幸通过气後,把全部注意力放到成宫鸣身上。
第一局上半青道进攻时,成宫鸣的投球几乎是以直球为主,至今为止只投过一个变速球。
田岛并不打算费精力在投球前去猜成宫鸣的球,成宫鸣跟以前对决过的所有投手都不一样,他的球种太多。
首次对上,首轮打席,田岛无法猜透成宫鸣。
况且他就算猜中也不一定能打好。
原田定好计划,给成宫鸣暗号,成宫鸣颔首後拉开架势,准备投出首球。
要投了!
田岛稳定姿势,微微眯着眼睛凝视着成宫鸣,不放过成宫鸣的丝毫动作及神情变化,希望能尽可能多的收集一些信息。
被誉为关东第一左投的成宫鸣没有那麽容易就让自己的投球动作露出破绽,田岛之前仔细研究那麽久都没有收获。
所以此刻,田岛已经打定主意了,球飞过来,瞄准就挥棒。
球飞过来了,以田岛目测,球速着实很快,而且田岛完全无法找到挥棒时机。
“糟糕!再不挥棒就真的来不及了,看球路应该是直球?不管了!照着目光判断的球路挥棒吧!”
想着,田岛手中的球棒猛地朝着判断的地方挥去。
幸运的是,这确实是直球!内角低直球!
“乓!”田岛的球棒成功与球触碰。
不幸的是,这球田岛没打好,如果就着这个姿势与力道打出去,球很可能飞到游击手或二垒手正面,他的出局是妥妥的了!
“不能这样!怎麽也要把这球拉到界外去!”这一秒,田岛的头脑飞快转动,“以我现在这个姿势与力道,要把球打去三垒那边的界外太危险了,搞不好就是一个三垒手正面球,那麽——”
田岛咬牙,强硬加大自己身体的扭转角度,借此惯性力把球棒往自己身体右边拉去。
“啪!”险之又险的,球落到打击区与一垒手中间,擦着边界线,一垒手来不及接杀,球也确实属于界外。
“界外!”
听到裁判的声音,田岛悬在半空中的心才放下来,後知後觉自己居然冒了一头冷汗。
还好还好!不过,成宫鸣的直球确实非常犀利啊!
三垒的御幸也舒了一口气,刚刚看到击中球的瞬间田岛那突然变得别扭的姿势,他就猜到这球要不好,原本已经试探着往本垒跑了一小段距离,又连忙回到三垒。
第二球!
在球渐渐飞近之时,田岛盯着球路,准备抓准时机就挥棒。
“等等!这球路——”田岛连忙止住自己已经微微晃动的球棒,如果他没看错,这球除非是个变化球,否则照这路线飞过来,球几乎整个都会在好球带外。
“坏球!”田岛的判断没出错。
果不其然,这球乍一看跟首球是差不多的球路,同样也朝着低内角飞过来,但其实飞过来的路线与首球有差不多大半个球身的距离。
田岛对着几乎是同位置的球,却非常敏锐看出那是颗坏球,这让原田都微微觉得棘手了。
原田擡眼看田岛。
田岛正重新调整姿势,低垂的视线与原田对上,他微微弯眼,露出略带些无辜的笑容。
最後,原田先移开眼。
“还真是不错的打者呢!虽然看半决赛时就看出来了,但真的面对,才能感受到这家夥的潜力啊!这样能打能捕的一年级,怎麽就去了青道呢!如果是稻实,那我也就不用担心自己毕业之後的队伍了……”
轻轻叹口气,原田收回飞远的思绪,认真重新调整配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