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州扶着宋初坐了起来,领着她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拿出了一把剪子,咔嚓两下就把头发剪了下来,然後又把同心结放在手里加固了一下。
“找个匣子放起来,等百年之後就把它带到咱的墓地里去。”温言州唇角带着笑,眼眸里全是温柔。
宋初握着温言州的手,甜甜的笑了,“好,那可得放好了,不能丢了。”
“放心。”
温言州转身去找出来了一个紫檀的匣子,把那个同心结用红绸布加固了一下,这才妥善的放了进去,还特意包上了一圈红布,看起来珍贵极了。
等温言州放完同心结之後,便拉着宋初又坐到了床边,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以前在青阳县的时候,我还以为那个春节有你的存在会过的特别开心,可是没想到那却是我最痛苦的一个春节。”
“对不起,是我的错,当年我还太年轻了。”
“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年能把那件事情处理好,咱们两个也不至于有那四年的分离了。”
温言州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阿初,我们以後每个春节都会在一起过的,对吗?”
宋初擡起头,低笑着在温言州的耳边开口,“会的。”
温热的鼻息打在温言州的耳廓,勾的他心痒痒的,更别说宋初还故意吻了一下他的耳垂。
宋初调戏完温言州,笑着就要起身去穿衣服,却还没等她站起来,就被温言州直接拉了回来。
温言州用手指擡起宋初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上去,宋初没有闭眼,她看着温言州染上了欲望的眸子,在心里默念道:真好,有一个人这麽爱着她,为了她不顾一切,为了她卑微又强大。
大年初一哪里都热闹非凡,宋初却没想到自己在床上一直待到了晚上,白日宣淫,太羞耻了。
晚上的宴会属于国宴,皇室宗亲和大臣们都会到场,温言州作为将来的皇储,在宴会上的规制与衆人已然不同。
宋初穿着吉服,端庄的坐在位置上,他的右手边是温言州,左手边则是自己的三个孩子,一家五口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却已经就是全场的焦点。
李昂到达宴会的时候,顺便跟着的是皇後和容贵妃,如今皇後虽然解了禁足,但是管理後宫的权利依旧是由容贵妃掌管,基本就是形同副後,放在民间那就叫平妻。
李昂落座之後,并在饮过三杯酒之後,宴会才正式开始。
宴会开始没多久,李昂就叫宋倾到自己身边来坐,衆人脸色皆变。
皇上坐的椅子但是九五至尊才能坐的地方,就连皇後也没有权利和皇上并同坐在那把椅子上,但是现在李昂却在叫一个他的侄孙女在大臣面前坐过去,这种行为无疑是在昭告着些什麽。
但李昂却直接无视掉他们的反应,直接把宋倾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还仔细的问她喜欢吃什麽,还需要再添些什麽。
宋倾拿起一个糕点,抱着就啃了起来,边啃边说道:“皇祖父,倾宝这些就已经吃不完了。”
李昂看着宋倾吃的嘴里鼓鼓的,说话的时候还一抖一抖的,就跟个小仓鼠似的,忍不住笑了出来,“慢慢吃,没人和你抢,这些都是你的。”
满大殿的文武大臣没有一个人再去关注歌舞,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高位之上,准确来说是皇上和宋倾县主的一举一动上。
李昂对宋倾实在是太宠溺了。
容贵妃一脸慈祥的看着宋倾,满是正宫的气度,“皇上,看县主跟你多亲呀!皇上和县主坐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亲爷孙一样。”
杨慧也忙笑着开口,“是啊!皇上,不如就把县主留在宫里教养吧!”
宋初的眉间轻轻一皱,温言州立马在桌子底下抓住了她的手,并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冷静。
宋倾吃糕点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就好像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麽,也不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感兴趣。
李昂冷冷的瞥了杨慧一眼,“把孩子接进宫里来,难不成让你养着?”
杨慧一听李昂生气了,赶忙低头请罪,“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倾宝在安王府就挺好的,安世子妃为人甚好,定能把倾宝教养的极好。”
李昂说完之後就看向了宋倾和温言州他们两个所在的方向,“你们今早带来的狐裘我已经试过了,安世子妃的手艺很好,这样很喜欢。”
宋初跟上课被提问一样,赶忙起身回道:“只是儿臣的一点心意,皇伯喜欢就好。”
“我看倾宝的衣服也是你做的,新送来的那批苏锦,我瞧着花纹不错,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带着,给倾宝再做这几件衣服,姑娘家就该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儿臣遵旨。”
李昂嘱咐完了宋初,又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女娃,像是在开玩笑似的开口问道:“倾宝,皇祖父给你修座府邸怎麽样?”
坐在下面一直沉默着上官雍脸色瞬间变了,按照朝中规制,只有公主丶长公主丶大长公主之类的才可在京都拥有独立的府邸,李昂这是在告诫衆臣他要立储了吗?